益交换,不该是女子必须忍让顺从才能换来的安稳。
它该是平等的,是两个人彼此尊重、彼此牵挂;
是哪怕隔着银河,也愿意为对方搭桥的勇气;
是哪怕日子清贫,也愿意守着对方过下去的坚定。
而她能做的,就是把这些故事讲给更多人听。
让更多像叶云舒一样的姑娘,知道爱情本该有的样子,知道她们值得被好好对待,值得拥有一份并肩而立的感情。
只是到底还是可惜。
叶云舒和梁王许澜沧,终究不是因为相爱而走到一起。
时念在心里默默盼着,希望他们能像蓝星故事里写的那样,先婚后爱,慢慢相处。
最后也能生出几分牵挂,让这段婚姻,多一点温暖,少一点遗憾。
腊月初八的盛京,被一夜细雪裹得银装素裹,连屋顶的青瓦都盖了层白。
天还未亮透,街面上已传来零星的爆竹声。
红纸碎屑混着雪粒黏在青石板上,像撒了把胭脂。
梁王府的迎亲队伍要从城南穿城而过,去叶府接新王妃的消息,早在三日前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此刻临街的酒肆茶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连二楼的窗棂都扒着梳双丫髻的姑娘,手里攥着绣帕,踮着脚盼着能瞥见新王妃的轿帘;
可怡红院的后门却静得很,只有雪落在老槐树上的“簌簌”声。
阿福蹲在移栽来的槐枝旁,正仔细地给槐枝裹草绳。
这是时念特意叮嘱的,怕雪天冻坏了枝丫。
他的手指冻得通红,鼻尖也泛着红,却没停下,草绳裹得又紧又整齐,连缝隙都没留。
眼角余光瞥着正屋的方向,时念从昨儿傍晚从叶府回来,就没再出门。
此刻窗纸上映着她伏案的影子,时不时还能看见她抬手揉眉心的动作,想来是在核对新场地的账目,或是在写新戏的本子。
“阿福哥,你冻傻啦?蹲这儿盯着正屋看啥呢?”
婴宁端着一盆热腾腾的炭火从后厨出来,见他蹲在雪地里发呆,忍不住打趣。
铜盆里的炭火已经熄灭,却仍旧散发着温暖的热气。
热气氤氲着她的眉眼,衬得那双杏眼更亮,连颊边的碎发都沾了点暖意。
阿福猛地回神,手里的草绳差点从槐枝上滑落。
他慌忙攥紧,挠着头辩解:“没、没有!”
“就是看这雪下得大,怕新移栽的槐枝冻坏了,得多裹几层草绳。”
话虽这么说,目光却又不受控制地飘向正屋,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
“婴宁,你说念姐昨儿为啥要亲自去叶府给叶姑娘添妆啊?”
“叶姑娘嫁的是梁王,可添妆这种事……”
他话没说完,就把后半句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