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晴老实回答。
二十一。
许兰溪在心里默念这个数字,指尖的力气松了些,却又很快攥紧。
这张脸、这神态,无论怎么瞧都像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哪里像二十一?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波澜,又问:
“家在何处?父母尚在吗?”
晚晴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轻得像落在雪上的羽毛:
“民女记不清了……很小的时候就被拍花子拐走,后来在盛京春螺巷的怡红院,得念姐帮忙才赎了籍。”
被拐走的。
许兰溪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昭宁失踪时,也是被歹人掳走的。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晚晴的眉角,那里光滑得没有一丝痕迹,可她还是忍不住抱着最后一丝希冀。
她轻声问:“你左眉角,有没有过颗小痣?”
晚晴愣了愣,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眉角,指尖触到光滑的肌肤,随即轻轻摇头:
“没有,民女记事起,眉角就没有痣。”
许兰溪的目光瞬间暗了下去。
她攥着袖口的手松了些,眼底的光亮像被风吹灭的烛火,只剩下一片遗憾。
她还想问些什么,却见时念端着杯刚沏好的茶走过来,轻轻递到她面前。
“殿下喝口茶暖暖身子吧,昨夜刚下过雪,楼上风大。”
许兰溪接过茶杯,温热的瓷面熨帖着手心,却没驱散她心头的寒意。
她低头看着杯里舒展的碧色茶叶,忽然想起昭宁小时候。
女儿最不喜欢喝的就是茶叶,总说苦。
“你叫晚晴?”
许兰溪忽然抬头,目光重新落在晚晴身上,声音里多了几分柔和。
“回殿下,是。”
晚晴点头,指尖不再绞着盘扣,轻轻垂在身侧。
“晚晴……”
许兰溪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指尖在杯沿轻轻划着圈,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
“很好听的名字,像傍晚的晴光,温和又亮堂。”
晚晴没接话,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目光落在远处的诗签墙上。
她知道,自己不该再沉浸在对方的情绪里,她是晚晴,不是任何人的影子。
时念见状,笑着打圆场:
“晚晴性子文静,做事却很能干,院里的戏服缝补、诗签整理,好多细致活都是她经手的。”
许兰溪“嗯”了一声,目光却没离开晚晴,心里还在想着祁醉送来的信。
信里说“晚晴姑娘与昭宁有八九分相似,连说话的调子都有几分像”。
当时她只当是儿子思念妹妹心切,可今日一见才知道,祁醉半分都没夸张。
若不是年龄对不上,若不是眉角少了那颗痣,她几乎要冲上去抱住晚晴,喊出那句藏了多年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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