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记着!”
大力在一旁应下。
吴婶手里正拿着纸笔,跟伙计们核对要订的菜名,生怕漏了谁爱吃的。
乔章林走到时念身边,望着院里忙忙碌碌的身影,忽然开口:
“念姐,其实前两日就有户部的官员找过我,问我愿不愿意去当差,管些文书的事。”
“可我想先留在怡红院,帮您把《蓝星故事集》的增补本整理完。”
时念愣了愣,随即笑着点头:“好啊,你愿意留便留。”
“院里的门永远为你开着。”
南齐考中举人便能候选官职,只是大多寒门学子缺银钱疏通关系,空有举人头衔也难有实职。
可乔章林不一样。
从前“怡红院先生”的身份或许是污点,如今却因蓝星文化的传播,成了他的“特别之处”。
时念自认为并不是一个无私的人,让乔章林科考她也有自己的盘算。
但利用乔章林扩大怡红院的影响力同时,她也付出了真心在里面。
如今,能听到乔章林这样说,她很高兴。
至少,他们这群人,是真的对怡红院有了归属感。
院里的人渐渐收拾妥当。
阿福贴完通知回来,手里还拎着两串糖葫芦,一串给陆襄,一串塞给乔章林;
吴婶订好了河山楼的“揽月阁”,说“掌柜的听说咱们是为了贺举,还送了一坛桂花酒”;
浅醉帮陆襄换了件新的红底旗袍,上面绣着只圆滚滚的小老虎,领口还缀了两颗小红珠,格外喜庆。
“走喽!去河山楼吃好吃的!”
阿福吆喝一声,率先往外走,众人簇拥着时念和乔章林,浩浩荡荡地往巷外走。
春螺巷的商贩们都探头张望,纷纷道贺:
“乔举人,中举了可得请客啊!”
“乔举人,恭喜恭喜!”
“咱们春螺巷也出举人老爷了!乔老爷恭喜恭喜!”
乔章林也都笑着一一应下,连脸都快笑僵了。
队伍里的笑声飘得很远,连冬月的风都跟着暖了些。
时念走在人群中间,听着身边的欢声笑语。
这便是她一直想做的事。
让怡红院的人能活得自在,能在该欢喜的时候放肆欢喜,该享受的时候安心享受。
如今在怡红院,终于明白“活在当下”的意思。
银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如和一群知心人热热闹闹吃一顿,来得实在。
河山楼的“揽月阁”里满是暖意,炭盆燃得正旺,把木质的桌椅都烘得温热。
乔章林被念一、大力他们围着敬酒,明明脑袋早已经晕晕乎乎的了,却还是一杯接一杯地应。
时念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端着杯温热的暖茶,看着眼前的热闹,嘴角噙着浅淡的笑。
刚要拿起碟子里的糕点,就见包厢外的伙计匆匆走进来,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