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时念应下,转身时总觉得许澜沧的目光还落在自己背上,像带着温度的烙铁,烫得人不自在。
她跟在毕夫人身后,身后传来毕怀青的声音,带着几分郑重:
“王爷,关于各州府推广蓝星诗册、设立义学的事,下官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想跟您请教……”
原来如此。
时念脚步微顿,心头的谜团瞬间解开。
许澜沧哪是来永州赏菊的?
他分明是借着“巡察”的名义,一来彻查青州贪腐案的余党,清理太子在华南的势力;
二来是借着推广蓝星文化的由头,在各州府布下自己的眼线,进一步巩固势力。
他看重蓝星诗,既是真心欣赏其中的“民惟邦本”思想,也想借这些诗句拉拢寒门学子,打击世家与太子垄断文脉的根基。
“时老板在想什么?脸色都沉了些。”
毕夫人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两人已走到月洞门内,将花园里的政务谈话隔在了外面。
“在想夫人真是心思细腻。”
时念由衷道,指尖拂过月洞门上缠绕的藤蔓。
“方才那情形,多亏了您解围,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毕夫人笑了,眼角的细纹里盛着暖意,伸手替她拂去肩上沾着的落叶。
“王爷和老爷谈正事,咱们女眷本就不便掺和。”
“再者我瞧着时老板好像不太自在,许是怕生?毕竟王爷的气场太强,寻常人见了都会紧张。”
“确实有点。”
时念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故意露出几分坦诚。
“其实王爷外冷内热,对正经做事的人很敬重。”
毕夫人忽然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点过来人的通透。
“他这次来永州,明着是巡查地方政务,实则是为了彻查青州贪腐案的余党。”
“青州的势力盘根错节,连带着永州也有几个小吏牵涉其中,王爷是来清根的。”
“时老板在青州受的委屈,想必王爷也都知道了,他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的。”
说罢,她点了点少年的肩膀,把话题拉回轻松的轨道,免得时念再陷入沉思。
“小郎,还不快谢谢时老板肯给你讲故事?”
少年立刻对着时念作揖,声音软乎乎的:“多谢时老板。”
“不客气。”
时念蹲下身,与他平视。
“你想听什么故事?是蓝星上能上阵杀敌的女将军,还是会披着飘带在云端起舞的神仙?”
孩子的眼睛瞬间亮了:“我想听会飞的神仙!我娘说那些仙女能飞到天上去!”
花厅里的檀香还在袅袅升腾,时念的声音轻柔地漫开,从敦煌壁画里的飞天讲起。
讲她们如何披着七彩飘带在云端起舞,讲壁画里藏着的千年故事,讲那些画工如何用矿物颜料,把梦想画进石窟里。
毕夫人坐在一旁静静听着,偶尔给孩子递块桂花糕,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三人身上,暖得像幅工笔画。
&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