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熬,才能恰到好处。
虽然她和玉贵妃的相识并不是十分愉快。
但……
冤家宜解不宜结,她如今已经得罪了不少人,没必要再给怡红院树敌。
饮下一口奶茶,她想起昨日关念慈问“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时,眼里的光既亮又怯。
那姑娘攥着奶茶碗的手指节发白,明明是鼓足勇气才问出口。
可提到七皇子时,语气里总藏着点说不清的犹豫。
“不对劲。”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轻声道。
关念慈不是会怕“地位不对等”的人,不然也不会追在七皇子身后整整五年。
从梳双丫髻的年纪追到及笄,哪怕被宫人们暗地里笑话“痴心妄想”,也从没躲过半步。
可这次,她分明是退了。
不是赌气,是真的把目光移开了。
移到了狄英杰的身上,移到了怡红院的戏文里,好像那五年的执着只是场少女幻梦。
“念姐,女宾日的茶点备好了,吴婶问那奶茶要不要多煮些。”
阿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时念的思绪。
她放下杯盏,点了点头:“多煮些,今日来的小姐们怕是也想尝尝。”
阿福应着“好”,脚步在回廊上渐远。
时念望着窗外的海棠树,忽然笑了。
管她关念慈是真退缩还是假犹豫,今日女宾日,总能看出些端倪。
鹊中堂的雅间里,雕花木窗正对着戏台。
关念慈捧着节目单,目光一直黏在“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简介上。
“你瞧这简介,说祝英台女扮男装去读书,竟和梁山伯拜了把子!”
她侧头对柳瑛瑛笑,眼里的光比檐角的铜铃还亮。
“这蓝星的故事,倒比咱们的话本大胆多了。”
柳瑛瑛凑过来,鹅黄色的衫裙上绣着细白的梨花。
“我听说这些全是从那本羊皮书上译出来的?”
“上次我爹在方大人府里见过,那些弯弯曲曲的字,看着比梵文还难认。”
关念慈翻页的手顿了顿,挑眉问:“你真信有那本羊皮书?”
柳瑛瑛愣了愣:“不然呢?怡红院的戏文诗词一套接一套,若不是有原本,时老板哪能凭空编得出来?”
她想起父亲对着那些“英文”唉声叹气的模样。
那些符号扭曲如蛇,别说破译,连偏旁部首都找不出规律。
关念慈却摇了摇头,用指尖点了点柳瑛瑛的额头,眼底带着点“看小傻子”的戏谑。
“你呀,就是太单纯!”
她往窗外瞥了眼,见时念正站在戏台边和浅醉说话。
第一次来怡红院时,她也信过“蓝星”的说法。
毕竟那些诗词太新奇,又山河壮丽,又国破家亡更有儿女情长,哪像南齐文人写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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