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尽心排演,绝不辜负皇上和公公的嘱托,定要让宫宴上的各位大人听得舒心、听得暖心。”
“这就对了。”
福公公满意地站起身,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拿起桌上的檀木拂尘。
“咱家还要去别处传旨,就不多留了。”
“除夕午后,会有宫里的马车来接人,时老板可别误了时辰。”
“除夕夜宴规矩多,去早些总是好事儿。”
送走福公公,时念站在廊下望着马车消失在巷口,袖袋里的手还在发紧。
阿福凑过来,挠着头,脸上满是担忧:
“念姐,宫里的宴席是不是不好应付?”
如今院里的人走了一半。
念五赎身回了乡下,十三回了老家,剩下的人不多。
流芝更是嫁了人,这第一个年就不在婆家过,说出去怕是会被人用唾沫星子淹死。
“要不要让十二他们也跟着去?多个人多份照应。”
时念失笑,拍了拍他的肩:“十二是咱们的武戏担当,怎么能不去?”
“你去叫大家伙儿,咱们开个会。”
距离除夕不过几日时间,得筹备剧本、彩排还有道具……
时念想想就觉得头大。
后台的炭盆烧得正旺,红彤彤的火苗舔着炭块,映得满室暖烘烘的。
“除夕咱们要进宫唱戏。”
时念开门见山,目光扫过众人,语气严肃。
“不是上次御花园那种小打小闹,是除夕宫宴,皇亲国戚、文武百官都在,容不得半点差错。”
玲珑心头一紧,吓得声音都变了调:“进宫?”
她颤巍巍道:“是、是除夕夜宴吗?”
时念点了点头,接过乔章林递来的凳子,坐在绣架旁,拿起块杭绸轻轻摩挲。
“今年北地遭了雪灾,宫里想用咱们的戏文做点文章。”
“既要安抚民心,又要鼓舞士气……”
她把连福的话拣要紧的跟众人说了,末了道:“咱们得排一出新戏,讲军民合力抗灾的故事。”
“主角要用流民和士兵,既要有百姓的坚韧,也要有将士的担当。”
“要让听戏的人觉得,再大的难处,只要心齐,就没有扛不过去的。”
林海生拄着拐杖敲了敲地板,缓缓开口:
“咱们编段百姓凿冰运粮、士兵护路守城的戏!”
“林老言之有理,但这戏要怎么排?”
“……”
一众人讨论到天色擦黑才商量出一个结果。
“就按你们说的来。”
“唱腔要刚柔并济,既有那种硬气的调子,用来唱士兵守城;”
“也要有那种温情的唱腔,用来唱百姓送热汤、孩子送棉衣的戏份,这样张弛有度,才更打动人。”
时念一锤定音,伙计们立刻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