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拿起一张刚抄好的传单,眼里满是期待。
此时大力等人还在盛京街头分发传单,连空气里仿佛都飘着诗词的墨香。
有书生攥着传单往怡红院跑,想提前探探虚实。
有商户让伙计去预留位置,生怕错过了这场热闹。
连顺天府的衙役都互相转告,说要去看看这场前青楼办的诗词大会,到底是个什么新鲜模样。
时念听到阿福回来说的这些,就知道——
她要的风,已经吹起来了。
*
戏台两侧的彩纸诗签越挂越密。
乔章林写的“黄河之水天上来”被杜元介特意挂在正中央,浓黑的墨迹在灯笼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后厨飘来桂花糕的甜香,混着大堂里的墨香,酿成了独属于怡红院的暖香。
“念姐,何山长真的会带学子来吗?”
阿福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搓着手站在旁边。
以往若是有人同他说书院的山长要带着学子去前身是青楼的地方,打死他也不信。
尽管如今的怡红院早已和青楼没半点关系,但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时念浅笑一声,并未回答。
她伸手拿起案上的锣锤,对着戏台中央的黄铜锣“咚——咚——咚——”敲了三下。
清脆的锣声穿透大堂,传遍春螺巷,像是在提前宣告一场盛宴的开启。
“都准备好,”
她转身对众人笑道:
“后日,咱们就让盛京城所有人看看——”
“我们怡红院的戏台,不止能唱悲欢离合的戏,还能装下整个盛京的笔墨书香!”
夜色渐深,怡红院的传单还在被人传阅。
巷口的角落里,一个穿粗布衣裳的小乞丐捡起地上一张皱巴巴的传单,对着月光认出了床前明月光的月字。
他咧开缺了颗牙的嘴,抬头望向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念站在二楼回廊,望着盛京城里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
她想起那句关于科考的诗。
朱唇轻启,风裹着她的声音飘向远方,与巷口的书声、院里的笑声融在一起。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后日的怡红院,定会比长安的花,更热闹。
第二日清晨,盛京的朝阳刚爬过城墙,就把东市的青石板晒得发烫。
王思哲背着个边角磨得发白的半旧书箧,站在熙攘的人潮里。
从云河村到盛京足有百里路,他走了整整五日。
脚底板磨出的血泡蹭在草鞋里,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可一想到村里老秀才说“盛京书院的何山长最惜才,或许能给你个旁听的机会”。
他又咬着牙,往书院的方向挪。
“让让!都让让!”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