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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主子也是万不得已……你忘了,我们带着月儿出逃时,遭遇的那些追杀了吗?”
张桂兰闻言,似乎想起了极为可怕的往事,声音都带着颤:“怎会忘……那些黑衣人,手段狠辣,分明是要灭口。
我们抱着襁褓中的月儿,东躲西藏,几次险些……最后不得已,才让月儿随了你的姓,彻底隐姓埋名,苟全性命。
我只是担心……主子她,会不会以为月儿早已不在人世了?这才使得她们母女分离,再难团聚……”
苏建国亦是感伤难抑:“主子当时自身难保,又将月儿托付给我们后便断了联系,只怕……只怕她也确实是如此以为的。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主子是否安好……”
窗内的苏月,手中的书卷悄然滑落。
屋外的对话,如同零散的拼图,瞬间在她脑海中完整呈现!
原来如此!
难怪前一世直至孤寂病逝,也无人来寻她。
并非生母无情,而是生母以为她早已夭折!
而深知内情的苏建国与张桂兰,在前世又惨遭李轩陷害,或许根本来不及说出真相,便已遭逢不测,最终导致她们母女错失了一世!
得知这残酷的真相后,苏月静坐良久。
她更深一层推想:景和帝身为一国之君,无论多么宠爱柳贵妃,于情于理,都不该默许甚至纵容她残害皇子皇女,更不应坐视她阻碍皇家子嗣延续。
这绝非明君所为,甚至堪称昏聩。
除非……柳贵妃对皇帝使用了某些非常手段?
或是掌握了什么致命的秘密?
一股强烈的念头在她心中升起:必须面见皇帝,查明真相!
这不仅是为了原主,更是为了那位于深宫中可能至今仍沉浸在丧女之痛中的生母,也是为了拨乱反正。
然而,她一介乡野女子,想要面圣,无异于痴人说梦。
眼下唯一的途径,似乎仍是之前所想,以农事之功引起朝廷注意。
于是,她越勤奋地投身于田间事务,对水稻和小麦的育种投入了全部心血。
与此同时,苏月并未放下另一件事——配制化解脸上胎毒的解毒丸。
先前在苏家村的山中,她已寻得两种所需草药,仅差最后一味极为罕见的“碧珠草”
。
这日,她换上一身干净得体的粗布衣裙,仔细将脸用薄布巾稍作遮掩,前往镇里的药铺寻找。
她先去了镇上规模最大的“百草堂”
,询问良久,掌柜和伙计皆摇头表示未曾听过“碧珠草”
此药。
苏月并不气馁,转而走入巷尾一家不起眼的小药铺。
铺面不大,却收拾得异常整齐干净,各类药材分门别类,放置得井井有条。
一位穿着青色长衫、身形瘦高、容貌俊逸的年轻掌柜正在柜台后专注地配药,神情一丝不苟。
苏月上前,轻声询问:“掌柜的,请问贵店可售‘碧珠草’?”
她怕对方不知,又补充道,“或许名称有别,叶片呈椭圆形,对生,叶脉在光照下如碧丝缠绕,结珠状小果。”
那掌柜闻言,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打量了一下苏月,虽布衣荆钗,脸上覆着薄巾,但眼神清亮,言语清晰,不似寻常村妇。
他摇了摇头:“抱歉,姑娘所说的这味药,小店未曾有售。
此药甚为罕见,不知姑娘从何得知?又要作何用途?”
苏月坦然道:“是我自己配的药。”
掌柜微微蹙眉,出于医者的谨慎,他温言道:“姑娘,并非在下多事,只是药材配伍关乎性命,若有不当,反受其害。
不知可否借药方一观?或许在下能参详一二,看看是否有可替代之药。”
苏月略一沉吟,见对方神色真诚,并无恶意,便大方地将事先抄录好的部分药方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