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更像我们,或者说更接近魔物呢。”
“——是这样吗”闻言,勇者呆了一呆,带著几分自我怀疑地反问。
“嗯,我了解过,人类会在聚落里拨出专门用於下葬的土地,並且习惯於在墓地里表达对逝者的哀思。为了避免死者亡灵化,还会请教会的职业者事先进行处理。”
儘管雪女射手才是这一族里在人类社会闯荡最久的人,但寒冰主母似乎也並不是对人类世界一无所知,也不知道是也曾经有过肆意的年轻时代,还是单纯为了孩子而特地增进了对人类的理解,此刻说得头头是道。
“虽然人类建立王国、筑起巨大都市的歷史並不算久远,但正如你在祈祷所那里见到的光景一样,在还顛沛流离的部族年代,你们就已经有这样的习惯了。
“然而魔物与魔人却不同。虽然各族的差异很大,也不乏智慧足以与人类比肩甚至將其超越的种族,但我们很少有这种在墓地缅怀逝者的传统。”
寒冰主母以温和的表情,轻声阐述著异种族间的文化差异。
“其实我也曾思考过,为什么我们之间会有这样的差异。”寒冰主母若有所思地说道,“毕竟人类和魔人之间也能生育后代,这证明我们的血脉之间並无天堑般的隔阁。或许只是聚落与野外生活的环境差异,才造就了这种习俗上的不同可这解释起来似乎又过於牵强。
她抬眼看著勇者,浅浅一笑,“不过,见到你之后,我似乎隱约明白了导致这个现象的原因。勇者,你能告诉我吗”
勇者也逐渐理解了寒冰主母想说的话,表情变得有些落寞。
“因为我明白,她们的灵魂已经消散,肉体也会回归自然,就算去到了墓地,那里也什么都没有。”沉默片刻后,她轻轻开口。
寒冰主母静静地听著,目光中透出几分理解。
“我是天赋职业者,是能吞噬灵魂的兽灵术土,所以我很久以前,就本能地明白这一点了。”
所以,她甚至没有去参加她的葬礼。
这才是人类和魔人之间根本性的视角差异,大多数的人类都不是强大的职业者,就算是,也並不是一出生就有强大的实力,所以哪怕在道理上明白死亡的本质,在心灵上也还是会忍不住有所寄託;但是天生就能感知到魔素、提炼魔力的魔人们,在面对空无一物的遗骸时,却无法对其寄託哀思。
他们明白,死亡就是死亡、逝去的东西会就此消散,永不復归。
但勇者脸上的落寞很快便消失了,她重新露出笑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不过,我相信,她们的遗留不会彻底消失,她们的痕跡不是在这大地之中,而是在这里。”
寒冰主母微微睁大了眼睛,而后轻笑点头。
“是吗这倒是我们未曾有过的观念,但確实是个不错的想法。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你能够不在意我们之间的差异吧。”
她上前一步,与勇者轻轻拥抱。
“后会有期,勇者,这片雪原,还有我们都会永远欢迎你的到来。”
勇者重新坐上了陆行鸟车,但这次的回程,除了一直陪伴她的闪鳞蛇以外,白蛇和雪女射手也作为这半程的护卫跟了上来。
儘管按照她和闪鳞蛇来时的表现,这样的护送並无必要,但与其说这是护送,不如说是朋友之间聚会结束后的道別散步。
“是吗,你很快就要离开边境了啊。”
在路上的谈话里,得知勇者很快就要离开边境的事,雪女射手依依不捨道。
勇者来到边境已有不短的时日,在抑制诅咒的装备锻造完成后,她在这里也再无其他要事了。
儘管伯爵家的生活温馨而舒適,边境都市的景色与民风对她来说也已经十分熟悉,医护者协会的病人和护士们还都很喜欢她
但她终究不能一辈子停留在这里,至少现在不能。
既然答应了伯爵和王女要去王都进修,自己也有了巡游王国、消灭哥布林这个目標,那么差不多也是时候离开了。
“我现在是边境的荣誉市民,虽然不是贵族,但也算有了正式的身份,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会去王都的。”
理解了勇者有著自己的志向,雪女射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表情坚定了起来。
“无论是作为人类还是魔物,你都尚且年幼,理应去见识更大的世界。”
白蛇温和地附和道:“我会一直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就召唤我吧,稍微改进一下你说过的那个喰诅之魔仪式的话,应该会有办法的。”
雪女射手也是认真点头:“那我们就送到这里了。但勇者,请记住,只要你需要我,我还有姐妹们,隨时都会来成为你的力量。”
勇者张了张嘴,只感觉胸口里被某种暖暖的热意注满,她想要说些什么来回应这份真挚,却完全想不到能抒发这份感情的语句,一时间懊恼起当初的家庭礼仪课怎么没有好好去听。
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