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新娘子。”
是陈述的语气,却让章易简背后嗖的一下冒冷意。
尤其是炤国公最后略微上扬的语调,明显就是问罪的意思。
断成了两截的担木就在司月瑶尸身旁,抬棺的人跪在一旁怕得直哆嗦。
这抬棺的过程中担木断了,本就是不吉,棺材掉落,尸横街头,更是大忌。
偏还吓死了炤国公的新娘子,谁不知道炤国公权势滔天,捏死一个人如同捏死一只虱子。
断的那根担木是他抬的。
杠夫浑身哆嗦,已经跪爬到炤国公面前磕头认罪。
“小人也不知为什么,那担木突然就断了,小人深知抬棺过程中担木断了是为不吉,所以事前小人都会仔仔细细检查,确定担木是好好的,小人才会用它的啊!”
“小人求国公饶小人一命!”
“这么说,担木断得蹊跷诡异。”炤国公语气听不出半分情绪,忽而看向了章易简,“莫不是章博士的夫人,死得冤屈?”
一记响雷在脑中炸开,章易简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几分。
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看了炤国公一眼,这才缓缓撩起下摆,“咚”的一声跪下来。
“炤国公,下官夫人尚未下葬,还请炤国公口上积德,担木断了乃是意外,请炤国公明察,莫要使下官背上莫须有的罪名。”
言语平静,看似谦卑,实则态度鲜明。
街上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圈人。
红事遇白事本就罕见,这抬棺的担木说断就断,更是稀奇得很。
最要命的是,还当场吓死了炤国公未过门的新娘子。
“章博士不愧是状元,一张嘴能说能辩。”
炤国公眼尾挑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只是本国公听说,章博士的夫人司氏,不久前娘家被灭门,三十二条人命就这么没了,这司氏又怀胎三月,一尸两命,死得……如此不甘。”
他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司月瑶死不瞑目的脸上。
往年身经百战,在战场上见多了死人,他还是头一次看到一个死人脸上有如此强烈的不甘愤恨。
他声音凉凉地开口,“想必章博士这张能说能辩的嘴,定然会洗去司氏一家的不甘和冤屈吧。”
章易简不动声色地挪了两步,挡住那道满是探究意味的视线。
“夫人死状可怖,恐会惊扰了炤国公,炤国公好言相劝,下官心领了。”
他转身,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司月瑶,心里暗自发毛。
明明入棺前他亲手阖上了那双眼睛,现下怎会睁开来?
不敢细想,只得吩咐道:“莫要使夫人横尸街头,吓到了大家,快些把夫人的尸身放回棺里,换一根担木,好生送葬。”
吩咐完这一切,余光看到魏云舒还在那站着,刚想过去把人拉走,发现魏云舒正望着炤国公。
炤国公也察觉到了那道强烈的视线,淡然对上去,赫然在那双似水清眸看见了和司氏尸身如出一辙的不甘怨恨。
明眼人都清楚,刚才章易简对这女子的行为举止不算清白。
她在不甘什么?
怨恨什么?
魏云舒不怕死地上前两步,仰着脸直视炤国公。
虽是仰视,却没有半点仰视者的低姿态。
“男人都是这般,妻子死了,没有半点伤心难过,有的只是摆脱累赘的轻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