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没有成熟的法子和熟练的人手,光是摸索这些步骤,没个一年半载,恐怕都难见成效。”
“万一造出来的盐不合格,岂不是浪费物料,耽误朝廷大事?”
你一言,我一语。
听起来句句在理,处处为公。
可串联起来,就是一个“拖”字诀。
磨洋工,软抵抗,用冠冕堂皇的理由,行阳奉阴违之事。
刘伯温站在那群眼神闪烁,态度恭顺却行动迟缓的官吏和匠师中间。
只觉得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他。
他看得分明,这哪里是缺人缺技术?
这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授意,给他刘伯温下绊子!
淮西那群勋贵,不敢明着对抗陛下的旨意,却用这种下作手段,要让这新盐之事寸步难行!
他若此刻拂袖而去,直奔皇宫,将此事原原本本奏报陛下,以陛下的雷霆手段,自然能立刻肃清这些魑魅魍魉。
安然也好,底下这些小吏也罢,顷刻间就会灰飞烟灭。
可是……
然后呢?
刘伯温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他仿佛已经看到蓝玉、曹震那些人得意又阴冷的笑容。
他们就是在逼他去找陛下!
一旦他开了这个口,就等于向全天下宣告,他刘伯温离了皇帝,什么事也办不成!
是个只会告状,毫无实权的孤臣!
今日他能因为匠师的事情找陛下,明日就能因为其他事情找陛下。
长此以往,他在陛下心中的分量只会越来越轻。
在朝堂之上,也将彻底沦为笑柄,再无立锥之地!
事事都找陛下…
他刘伯温的日子,也就真的到头了!
他心中一片冰凉,那是一种洞察局势却又束手无策的悲凉。
这阳谋,如此赤裸,如此恶心,偏偏打在了他的七寸之上。
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
不是因为炎热,而是因为内心的焦灼和愤怒。
他环顾四周,那些工部官吏表面上恭敬,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和等着看好戏的意味。
难道就这么认输了?
让这利国利民的新盐大计,毁于这等龌龊的官僚手段之下?
绝不可能!
就在这时。
一个名字,如同黑暗中的一点星火,骤然在他脑海中闪现——
叶凡!
那个总是带着几分慵懒笑意,行事却如天马行空,屡屡能于绝境中开辟新路的年轻人!
他既然能献出这造盐之法,难道会预料不到推行中的阻碍?
他既然能辅佐太子展现出那般翻云覆雨的手段,难道会没有应对这等局面的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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