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你得明白,你自己,就是这执棋的人!”
“不能让别人牵着你鼻子走!”
“所有的子,不管是忠是奸,是贤是愚,都得为你所用!”
“用得好了,恶犬也能看家护院。”
“用不好,忠臣也能变成掘墓人!”
“明白吗?”
朱标心神震动,郑重颔首:“儿臣谨记。”
棋局已毕,朱标一边收拾棋子,一边似是随意地提起:“父皇,儿臣今日反思,深感人才难得。”
“譬如诏狱中那位…虽身处囹圄,然其才学见识,实属罕见。”
“如今朝廷正值用人之际,北伐、迁都、恩科,千头万绪……’
“儿臣以为,或可让其戴罪立功,于户部试任一闲职,观其后效?”
“或许能有所助益。”
朱元璋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
仿佛早就料到他会提此事,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说今晚吃什么。
“行啊,你小子现在倒是会琢磨着用人了。”
“既然你觉得他还有点用,那就让他去户部试试吧。”
“不过,给咱盯紧点,出了岔子,咱唯你是问!”
“谢父皇!”
朱标心中一喜,连忙应下。
朱元璋摆摆手,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近乎无奈的温情。
语气也放缓了些。
“行了,棋也下完了,事也说完了。”
“别在咱这儿杵着了,去坤宁宫看看你母后去吧。”
他叹了口气,声音里居然有点抱怨的意思:
“你这混小子不知道,就因为你被咱关进去这几天,你母后没少跟咱闹脾气!”
“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好,整天唉声叹气,指桑骂槐的,好像咱不是关儿子,是挖了她心肝似的!”
“快去快去,替你老子好生宽慰宽慰你母后,就说你没事了,让她别再给咱甩脸子了!”
朱标看着父亲那副难得流露出带着点家常烦恼的模样。
心中不由一暖。
忍住笑意,恭敬拱手:“是,儿臣这就去,儿臣告退。”
看着儿子退出殿外的背影,朱元璋脸上的那点温情迅速收敛,重新变回那深不可测的帝王。
他目光重新落回那局残棋上。
手指轻轻点着朱标试图做活,却被自己彻底剿灭的一片白子。
若有所思……
……
诏狱。
那沉重锈蚀的铁门终于嘎吱作响地打开。
一道刺目的阳光猛地劈入阴森的门洞,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