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大红囍字。
泪水,不争气的滚:“爹,娘,你们不用担心我。
我有一个好兄弟。
饿不着,冻不着。
呜呜呜……”
把一群孩子吓得:“老跟叔怎么哭了?”
本来想傻子来着。
但刘老根和杨光树关系不错。
整个大队社员,都改了口。
一个比一个客气。
也不敢再抓刘老跟去批斗。
“光树,你买了个摩托车?”
王春梅东摸摸西瞧瞧,很是稀罕。
“上来,带你兜风。”
“我不要,让人看见多难为情。”
大白天的,还是有点怕被人闲话。
“那趁孩子不在家,我俩去……”
“大白天的,不太好吧!”
王春梅欲迎还拒。
一溜烟的跑进了房间。
杨光树绝倒。
……
翌日。
五六十辆单车,在平大队场坝集合。
杨队长安排工作:“肉,不要舍不得,大米面粉使劲造,一切有我兜底。”
“光树,你放心,有吃的,我们会对自己抠门吗?”
“哎呦,巴掌大的膘,这肉我看着都流口水。”
“谁不是呢!”
杨光树一声令下:“出发。”
敲敲打打,喇叭响起,很是喜庆。
刘老跟坐在杨光树摩托车上,怀里抱着母女俩的鞋服。
杨光树刚起步,他差点一个后仰摔下车。
惹来笑声一片:“老根哥,别把新衣服摔破了。”
“光树,要不我走路吧!”
刘老跟真担心摔破鞋服。
从记事开始,还是第一次穿这么好的鞋服。
“走什么路,等会我还要拉你跟嫂子呢!
你抱着我,或者拉着扶手就行。”
……
郑家大队。
郑娥出嫁的消息,人尽皆知。
整个大队,都在议论纷纷:
“听郑娥那骚货找了地主家的傻儿子?”
“成分不好,谁会要他?”
“你们郑情那杂种,是不是哪个叫刘老根的?”
“有可能……”
郑宝一个劲的抽着烟。
心情很差。
吐了一口痰。
气冲冲的一脚踹开郑娥家房门:
“郑娥,我不允许你嫁人。”
社员们都张大着嘴巴:
“宝什么意思?”
郑宝急忙改口:“你是郑家大队的社员。
没大队同意,是你想走就能走的?”
有人踹门,把郑情吓得躲在床底下,瑟瑟发抖:
“娘,快点钻进来,这样他们就打不到你了。”
“情儿,别怕,有娘在。”
今天不管如何,她郑娥都要离开郑家大队。
即使被批斗,拖着残躯也要离开。
有些上了年纪的社员,蠢蠢欲动:
“宝,把娘俩拖出来,先拉去场坝再。”
“就是,好好给她上上思想课。”
“好像郑娥他爹那块石板还在吧!
等会让她挂起来!”
一群妇女,摩拳擦掌。
这骚狐狸,欠收拾。
“不要打我娘。”
一群人,扯着郑娥头发往外拖。
郑情急忙从床底下爬出来,护在娘跟前。
阻拦她们把娘带走。
见前面聚集不少人,杨光树暗道不好:
“老跟哥,不会是嫂子出事了吧?”
“光树,放我下来。”
刘老根要去救人。
“坐好。”
杨光树挂挡,手轰油门,车飞了出去。
“跳下车。”
杨光树就是一脚。
“哎哟!”
一个妇女,被杨光树踹飞出去几米远。
“卧艹,敢打我娘。”
一个大伙,从人群中冲出来。
铃铃铃……
一串急促的单车铃声响起。
“给我上。”
大平公社,平大队,两方人马对着围殴杨光树几人的社员就是拳打脚踢。
“都给我住手。”
哀嚎声,响遍郑娥家。
郑家大队负责人走出人群。
“老根叔。”
靠山来了,郑情抱着刘老根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