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所不知,我……我这也是没办法啊……社里压力大,任务重,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亲,下有五六个孩子,家里老小都指着我……我是一时糊涂……我要是没了工作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他试图利用同情心让沈云栀心软。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个冷冽低沉的男声:“没办法?一时糊涂?”
只见顾承砚不知何时已经下班回来了,正站在院门口。
身姿笔挺,军装肃穆,脸色沉静如水,眼神却锐利如刀,正冷冷地看着院内的不速之客。
他在门口就听到了只言片语,立刻猜到了这两人的身份。
做了这等龌龊事,竟然还有脸在他媳妇儿面前哭诉卖惨?
顾承砚迈步走进院子,步伐沉稳,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他走到沈云栀身边站定,目光如实质般落在钱伟国身上。
“压力大,任务重,就能成为你侵犯他人权益、违规操作的理由?”顾承砚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军人特有的冷硬和威慑力。
“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的规矩和底线。触犯了底线,就要承担后果。而不是在这里,向受害者博取毫无意义的同情。”
他的目光扫过王社长和钱伟国,语气不容置疑:“该赔的钱赔了,该道的歉道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听到顾承砚的话,两人还以为顾承砚打算原谅他们了,立马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刻,就听到顾承砚继续说道:“至于你们出版社内部如何整顿,如何接受上级处理,那是你们自己的事!你们要是还敢继续多说……”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只是眼神却冷冽。
钱伟国被顾承砚的气势吓得浑身一抖,那口气还没松完,堵在了胸口,所有卖惨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不敢再多说,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
王社长也是冷汗涔涔,连声道:“是是是!首长说的是!我们这就走,这就走!打扰了!打扰了!”
两人如蒙大赦,连忙提起那些被拒绝的礼品,几乎是落荒而逃,生怕慢了一步又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沈云栀看着落荒而逃的王钱二人,忍不住抿嘴一笑。
又看向面色低沉、看起来十分唬人的顾承砚,笑着说道:“放心吧,我才不会信钱伟国那些卖惨的话呢。想用道德绑架我?他可打错算盘了。”
顾承砚脸色稍霁,点了点头。他媳妇儿一向理智又清醒,这点他从不怀疑。
沈云栀想起刚才的疑惑,又问:“不过……这事是你跟爷爷奶奶他们说的?”
她记得顾承砚说过要打电话给主管单位,但没想到京市的家人也出手了。
顾承砚摇头:“没有。”
他自小独立惯了,能自己解决的事,一般不麻烦家里。
“那就奇怪了,”沈云栀更疑惑了,“听他们刚才那意思,好像爷爷奶奶、我爸我哥他们都知道了,还给了不小的压力……”
就在这时,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满崽背着书包,一蹦一跳地回来了。
小家伙脸上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的,一看就心情极好。
他刚放学路上,好像看到两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在路边吵架,一个骂另一个“出版社都被你害死了”之类的,他聪明的小脑袋瓜一猜,那俩肯定就是欺负妈妈的红阳出版社坏蛋!
一进院子,正好听到爸爸妈妈的对话,满崽立刻骄傲地扬起小下巴,笑着跑过来,大声宣布:“是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