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欲睡的摊主猛地一个激灵，抬起头，睡眼惺忪地看着陈潇，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那块“垃圾”，脸上的表情有些发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旁边几个摊位的老板和零星的几个赌客，也都闻声望了过来。
当他们看清陈潇指的是哪块石头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那笑容里，有鄙夷，有嘲弄，更多的是一种看傻子般的怜悯。
“我没听错吧？这小伙子要买那块压帐篷的废料？”一个嘴里叼着烟的胖子，最先没忍住，嗤笑出声。
“啧啧，又来了个棒槌！这块石头扔路边都没人捡，他还当成宝了。”另一个精瘦的汉子摇着头，满脸的幸灾乐祸。
“小兄弟，听哥一句劝，赌石不是这么玩的。这块料子，狗都不看，你买了就是把钱往水里扔，连个响都听不见！”
“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凯子，人傻钱多。可惜了，带这么漂亮一个小姑娘，结果是个棒槌。”
议论声，嘲笑声，毫不掩饰地响了起来。
颜初雪听着周围那些刺耳的话，秀眉微蹙，清冷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她下意识地又往陈潇身边靠了靠，低声问：“陈潇，他们……”
陈潇却恍若未闻。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那个已经站起身，正一脸难以置信的摊主，又重复了一遍。
“开个价吧。”
摊主被陈潇问得一愣，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这块石头，确实是他从矿区边角料里淘换来的，因为太大太占地方，运费都花了不少。拉回来之后，所有人都说是块废料，他自己也切开看过几个小角，全是灰白的石头，心早就凉透了。
扔了可惜，放着碍事。平时都用来压自家摊位的防水布，今天风不大，就那么随意地丢在角落，没想到竟然真有不开眼的棒槌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