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恶人都活的好好的,好人为什么就要横死?如果一定要有个人死,那就让我代她去阎王殿。”
陈父也跪下来,“让我去,我女儿是无辜的。”
陈玲顿时着急起来。
步薇叹息,“以命换命,那是邪术,是要遭天罚的。凡人生前种种,判官笔下自有计较。就算你们肯献祭自己的命,也无法换她复生。”
陈母悲痛欲绝,捶着胸口大哭。
陈父擦擦眼泪,强忍悲伤,道:“可不可以让我女儿吃完饭再走?她上大学后,就再没吃过家里的饭…”
步薇同意了。
“可以。”
陈玲扶着父母起来,坐到了餐桌上。
二老不停的给女儿夹菜,细心的给她挑刺。
陈玲默默的吃着,一家三口,最后的团圆饭。
步薇没打扰他们,自己出去等。
不到一个小时,陈玲就出来了。
“大师。”
她掏出一张卡,“这是我存的压岁钱,可不可以给我爸妈求两张健康符?我不在了,希望他们晚年能够平安健康。”
“好。”
两张符一共7776,步薇将剩下的钱还给了陈玲的父母。
第三个,给妻子送鱼汤的丈夫,郝振学。
郝振学四十二,儿子在读高三,因着放寒假,天天都在医院陪母亲。
父亲迟迟没来,打电话也不接。
一开始他没多想,渐渐的就有些不安,原本想哄母亲睡着后回家一趟,然后就刷到了车祸的新闻。他第一时间报警,在警察局里看到了父亲的尸体。
这件事根本瞒不住。
王卓英还是知道了,当时就要出院,最后医生不得不给她打了镇定剂,才让她安静下来。
直到郝振学下葬那天,她才由儿子扶着去参加了葬礼。
回到家后,就抱着那个保温桶,有时候突然情绪失控,就开始嚎啕大哭。
郝振学来的时候,她正抱着自己的遗像哭,“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要喝鱼汤,你就不会回家,也不会坐上那班公交车…我该死。”
她抬手就给了自己一耳光。
“妈。”
儿子刚下去扔了垃圾,回来看见她疯狂扇自己耳光,连忙扑过去抱住她。
“妈,您别这样,这只是意外…”
王卓英哭得声嘶力竭,“不是意外,是人祸,是人祸!怪我嘴馋,统共就住那么几天院,偏我矫情,非要他回去给我做什么鱼汤,医院旁边那么多餐馆,我为什么非要喝他亲手做的啊?是我害死了你爸,是我害了他,我该死,我该死——”
“卓英。”
儿子几乎要按不住她的时候,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愕然回头。
“爸?”
王卓英哭声一顿,难以置信的看向飘在眼前的丈夫,嘴唇哆嗦着,想要说话,喉咙却似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郝振学蹲下来,握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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