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脆生生的,“你再往上爬,灯要塌啦!”
吊灯里传来琪华的笑声,像银铃一样。
沈梦雪跑上跑下,裙摆扫过楼梯的地毯,留下淡淡的花香。
她找到躲在衣帽间的念蕊时,对方正抱着一堆丝绸裙子抖,怕压皱了大小姐的新衣服;
找到藏在厨房橱柜里的春岚时,她手里还攥着块没吃完的桂花糕,塞给沈梦雪:“小姐尝尝,刚蒸好的。”
桂花糕的甜香混着她身上的玫瑰香,在空气里漾开。
沈梦雪咬了一口,甜得眯起了眼,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汽车的引擎声——是沈磊他们回来了!
她吓得差点把糕点吞下去,佣人们也慌了神,七手八脚地往自己的岗位跑。
琪华从吊灯上跳下来,裙摆沾了点灰尘;春岚把橱柜门掩好,嘴角还沾着糕粉;
素洁从落地钟里走出来,间卡着片钟摆上的铜屑。
沈梦雪往客厅跑,路过回廊时,正好撞见沈磊带着哥哥们走进来。
他穿着深色西装,领口系着银灰色领带,看到她时愣了愣:“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马术课……提前结束了。”
沈梦雪的心跳得飞快,手心全是汗,却努力挤出个乖巧的笑,“父亲,哥哥们,你们回来啦。”
沈知屹走过来,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小丫头片子,跑哪儿野去了?头都乱了。”
沈梦雪下意识地摸了摸头,果然有些松散。
她低下头,不敢看他们的眼睛,生怕被看出破绽。
沈磊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落在她沾了草屑的裙摆上,又看了看远处正偷偷对视、强忍着笑意的佣人们,眼底掠过一丝了然,却没点破,只是淡淡道:“准备晚饭吧,今天明厌带了瓶新酿的梅子酒。”
“好!”
沈梦雪松了口气,转身往餐厅跑,跑了两步又回头,冲佣人们眨了眨眼。
醉露她们低下头,肩膀却在微微抖——是憋笑憋的。
晚饭后,沈梦雪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微乱的丝,指尖还残留着桂花糕的甜香。
她想起刚才捉迷藏时,琪华从吊灯上跳下来的样子,想起春岚塞给她糕点时的慌张,忍不住笑出了声。
原来不按规矩活着,是这么快活的事。
她轻轻抚摸着间的珍珠卡,突然期待起明天——或许,她可以试试逃课去看布逸云说的那片野蔷薇。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捂住了嘴,眼睛里却闪着星星点点的光。
夜色像块浸了墨的绒布,沉沉压在沈家大宅的飞檐上。
沈梦雪正趴在床上,由伶儿替她梳理那及踝的长,指尖划过尾时,还带着白日里蔷薇花丛的淡香。
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脚尖偶尔踢踢床尾的流苏,全然没察觉窗外暗卫递进来的纸条,正被管家呈给沈磊。
“先生,这是今日马场周边的监控记录。”
管家的声音压得极低,视线落在纸上那帧模糊的画面——穿骑马装的少女拎着裙摆,正猫着腰往侧门跑。
沈磊捏着纸条的手指微微收紧,骨节泛白。
他没抬头,只淡淡道:“把所有佣人叫到前厅。”
前厅的水晶灯亮得刺眼,沈梦雪被伶儿轻声唤醒带过来时,还揉着惺忪的睡眼,紫色的眼瞳里蒙着层水汽。
她看到沈磊坐在主位,哥哥们分坐两侧,连平日里总护着她的三哥都面沉如水,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今天下午,你在哪里?”
沈磊开口,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在、在马场练马啊……”
沈梦雪的声音颤,指尖下意识绞着睡裙的蕾丝边。
“是吗?”
沈磊抬手,管家立刻捧着个银盘上前,盘子里放着块小巧的监控芯片。
“那这个,你怎么解释?”
芯片投射出的光影在墙上晃动,清晰地映出她逃课回家的身影,甚至连和佣人们在花园里追逐的笑闹都录得一清二楚。
沈梦雪的脸瞬间惨白,血色从唇上褪得一干二净,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
“我……我错了……”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下来,砸在光洁的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错在哪里?”
沈磊的目光扫过她,像手术刀一样精准,“是错在逃课,还是错在撒谎?”
沈梦雪说不出话,只能死死咬着唇,眼泪淌得更凶了。
她知道沈家规矩严,却没想过连马场的侧门都装了监控——她以为那些冰冷的镜头,从来只对着外来的陌生人。
“爸爸教过你,犯错要受罚。”
沈磊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祖父定下的规矩,撒谎欺瞒者,杖责五十。”
“不要!”
沈梦雪猛地抬头,紫色的眼瞳里满是恐惧,“爸爸!
我再也不敢了!
求你……”
“规矩就是规矩。”
沈磊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