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监国太子,若能多关注军国大事,或许比揣测他人私交更妥当。”
萧景渊脸色骤变,没料到苏清鸢会当众提粮草的事。他强装镇定:“粮草之事户部自会查清,不劳清鸢费心。你与谢砚走得太近,难免惹人非议,还是避嫌为好。”
苏清鸢不再与他纠缠,起身行礼:“娘娘,太子殿下,臣女府中尚有事务,先行告辞。”
皇后见挑拨的种子已埋下,便不再挽留:“也好,你路上小心,往后若有难处,尽管来宫里找本宫。”
离开长乐宫时,暮色已漫过宫墙。苏清鸢刚走到宫门外,就见一个穿青色袍服的男子候在马车旁——是太子的旧部张都尉,也是她暗中联系的线人。张都尉见她出来,立刻上前压低声音,递过一张折得整齐的纸:“苏大小姐,这是您要的账本残页,上面有去年冬天粮草调拨的签字,您收好。”
苏清鸢接过残页快速扫过——纸上不仅有太子的私印,还有户部侍郎的签字,足以证明是太子挪用了粮草。她小心将残页折好塞进锦囊,对张都尉道:“多谢张都尉,往后若有其他线索,还请继续告知。”
“大小姐放心,属下定会尽力。”张都尉躬身行礼,目送她转身要上马车,才悄然退去。
可他没察觉,不远处的巷口,谢砚正骑着黑马立在阴影里。玄色锦袍被暮色染得更深,左眉骨的疤痕因怒意微微绷紧——他从兵部出来后,本想绕路看看苏清鸢是否安全出宫,却没料到会撞见这一幕。更让他心冷的是,方才在宫门外,萧景渊特意“偶遇”他,说“苏清鸢接近你不过是想借你的手扳倒皇后,她心里还是向着本王,想靠镇国公府的兵权帮本王稳固地位”。
那时他还不信,可此刻看着苏清鸢与太子旧部私会,接过对方递来的东西,所有的信任瞬间崩塌。
苏清鸢刚撩开车帘,手腕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她惊得抬头,撞进谢砚满是怒意与失望的眼眸里,那眼神锐利如刀,几乎要将她刺穿:“你果然在帮太子!之前的结盟,你说的‘共同复仇’,全都是假的?你接近我,就是想借我的手扳倒皇后,再帮太子巩固权位,对不对?”
“谢砚,你误会了!”苏清鸢手腕被攥得生疼,急忙解释,“张都尉是我找的线人,他给我的是太子挪用粮草的账本残页,我是在查太子的罪证,不是帮他!”
“查罪证?”谢砚冷笑一声,眼底满是嘲讽,“太子的人会给你查他的证据?苏清鸢,你当我是傻子吗?方才萧景渊还说,你接近我是为了镇国公府的兵权,我本不信,现在看来,他说得半点没错!”
他的话像冰锥扎进苏清鸢心里。她看着谢砚眼中的失望,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她连日熬夜整理账册,冒着风险联系线人,明明是为了两人共同的敌人,却被他不分青红皂白地质疑。她急忙去摸腰间的锦囊,想把账本残页和皇后的罪证拿出来证明,可谢砚的手指攥得太紧,指节都泛了白,她的指尖连锦囊的系带都碰不到。
“谢砚,你放开我!”苏清鸢用力想挣脱,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红,“我没有利用你,更没有帮太子!你若不信,可以去问李医官,去查户部的账,我查太子的粮草案,全是为了扳倒他和皇后,为我母亲和你母妃报仇!”
“报仇?”谢砚的语气更冷,带着彻骨的失望,“你若真要报仇,就不会与太子的人私会!苏清鸢,我真是看错你了。”
话音落下,他猛地松开手。苏清鸢踉跄着后退两步,若不是晚翠及时扶住,差点摔倒在马车旁。晚翠又急又气,怒视着谢砚:“谢王公!你怎么能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小姐为了查证据,连日熬到深夜,手上都磨出了茧子,你不听解释就信太子的挑拨,也太让小姐寒心了!”
谢砚的目光落在苏清鸢泛红的眼眶和手腕上的红痕上,心头莫名一紧,可萧景渊的话与方才的场景又在脑海里回荡,他硬起心肠,翻身上马。马蹄扬起的尘土溅在苏清鸢的月白裙摆上,他却没有回头,玄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暮色深处。
苏清鸢站在原地,手腕上的痛感清晰无比,心里却比手上更疼。晚翠心疼地帮她揉着手腕:“小姐,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