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账册,递给苏清鸢,“这是我查到的皇后贪腐军饷的完整记录,比之前给你的副本更详细——她不仅挪用北境粮草,还私吞了先皇给废后的嫁妆,用来拉拢朝臣。你手里有她毒杀你母亲的证据,我手里有她陷害废后、贪腐的证据,咱们联手,定能扳倒她。”
苏清鸢接过账册,翻开一看,里面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标注了经手人的名字。她抬头看向谢砚,语气带着几分郑重:“我答应与你结盟。往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母亲的仇,也请你帮我一起报。”
“好。”谢砚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这是苏清鸢第一次见他笑,竟觉得比书房里的阳光还要暖。他又拿出一张北境星图,铺在桌案上:“这是我亲手画的北境星图,上面标注了北境的要塞位置。皇后若想对镇国公府动手,定会从北境入手——苏将军在北境的兵权,是她最忌惮的。”
苏清鸢凑过去看星图,指尖落在“黑风关”的位置——那里是父亲驻守的地方,也是去年匈奴来犯时最凶险的关卡。她轻声问:“皇后若真对北境动手,咱们该怎么办?”
“我已让陈峰加强黑风关的防御,又派了暗卫盯着户部——皇后若想挪用粮草,定会从户部走账。”谢砚的手指在星图上划过,“你只需在京中稳住镇国公府,留意柳姨娘和林府的动向,有任何消息,随时用这个联系我。”说着,他递过一个小巧的铜哨,哨身上刻着“谢”字。
苏清鸢接过铜哨,握在手里,只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她忽然想起寿宴前谢砚暗卫送的银线,又问:“之前你让暗卫送的银线,是不是也和我母亲有关?”
“是。”谢砚点头,“那银线是清云书院的特产,当年你母亲和我母妃都用这种银线绣过荷包。我怕皇后在寿宴上用毒针、毒线害人,便让暗卫送银线给你——这种银线遇毒会变色,能帮你避开危险。”
苏清鸢心里一暖,原来谢砚早就在暗中护着她,只是她一直不知道。她看着谢砚,忽然想起之前的误会,轻声道:“之前在府外,你以为我帮太子查北境的账,是不是很生气?”
谢砚愣了愣,随即失笑:“是有几分生气,觉得你还像传闻中那样,痴恋太子,被他利用。后来陈峰查到你是在查太子的贪腐证据,我才知道是我误会了。”他顿了顿,又问,“你为何突然不痴恋太子了?我听说,你之前为了他,还和苏怜月争风吃醋,闹得满城皆知。”
苏清鸢的心跳漏了一拍——总不能说自己是穿书来的,知道太子的真面目。她想了想,笑着说:“或许是长大了,看清了他的虚伪吧。他对我好,不过是因为父亲手里的兵权;他对苏怜月好,不过是因为柳姨娘能帮他打听宫里的消息。这样的人,不值得我痴恋。”
谢砚看着她的眼睛,见她眼神清澈,不似说谎,便点了点头:“你能看清就好。太子和皇后一样,都是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人,离他们远些,对你和镇国公府都好。”
两人又聊了许久,从北境的军务,到京中的局势,再到母亲的旧事,越聊越投机。苏清鸢发现,谢砚虽然看着冷漠,却是个心思细腻、重情重义的人——他记得母妃的遗愿,记得母亲的喜好,甚至连她可能遇到的危险都提前想到了。
不知不觉间,日头已升到了半空。晚翠在门外轻咳了一声,提醒苏清鸢该回府了。苏清鸢起身,对谢砚躬身行礼:“今日多谢谢王公告知这么多事,也多谢你一直护着我。”
“不用谢。”谢砚也站起身,目光落在她的发间,“你母亲的旧案,咱们慢慢来,不急。往后若有危险,就吹铜哨,我的暗卫会立刻赶来。”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三日后是中元节,京里会放河灯,若你有空,我可以带你去城外的护城河看看——那里的河灯,比京里的更亮。”
苏清鸢的脸颊微微发烫,心跳也快了些。她抬眸看向谢砚,见他眼神真诚,不似玩笑,便轻轻点头:“好,三日后见。”
走出北境王府时,阳光正好,洒在身上暖暖的。晚翠凑过来,笑着说:“小姐,你和谢王公聊了这么久,看起来很投缘呢。方才我在门外,好像看到谢王公对你笑了——他平时对谁都冷冰冰的,也就对小姐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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