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字几乎消散在风中,随着他抬手一挥,所有枪口同时压下,为她的离去让出最后的体面。
三辆黑色轿车缓缓驶离白桦林道,尾灯在暮色中拖出猩红的光痕。
飘雨的车窗后,程诗宛的侧脸如苍白的剪影,最后一丝天光在她间消逝。
"
有没有受伤?"
王瑞林上下打量程诗宛,又扳过她的脸和手仔细检查,突然瞥见那件羊绒毯上绣着的陆家标记。
他眼神一暗,猛地降下车窗将毯子扔了出去。
接着脱了自己的羊绒大衣,不由分说用大衣裹住她。
程诗宛恍惚看着后视镜——那个挺拔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变成雪幕中的一个黑点。
被丢弃的羊绒毯在路中央翻卷,像只垂死的白鸟。
陆璟尧的身影仍立在原地,漆黑的眸子在看到飞落的毯子时瞬间变得阴鸷。
风雨骤然加剧,被丢弃的羊绒毯在弹痕线上翻滚,像一面投降的白旗。
武阳踩着积雪疾步而来,在陆璟尧耳旁低语几句,陆璟尧眼底寒光乍现。
"
全员禁声!
"
他突然厉喝,声浪震落枝头积雪。
士兵们的枪口瞬间抬起,在暮色中结成森冷的钢铁丛林。
陆璟尧黑沉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在张顺面前站定,张顺脸上瞬间大汗淋漓,抬起的手臂隐隐抖,他转动瞳仁正想看向陆璟尧,一瞬间,陆璟尧的配枪已经抵上他眉心。
"
三个小时,就让他过了我西山十二道岗哨,还能悄无声息地带着人到我家门口耀武扬威。
"
陆璟尧的枪管几乎抵进他的肉里,"
你最好给我一个能保命的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