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火燎一样难受,像被人当众剥了衣裳般被羞辱,她愤怒又委屈极了。可她不是‘他太太’,她不能表露出分毫,只是抬眼看着陆璟尧。
看着,看着,薄透的眼眶里渐渐冒起水雾。
陆璟尧感受她的目光,几乎是在视线落入她眼底的瞬间就后悔了,后悔刚刚一时冲动的口 不择言。
他从进门就被王瑞林亲密地搂着清桅的一幕刺红了眼,恨不得一枪毙了他,他压着满腔怒火,却还要被一屋子人连连逼问、句句审判。他哪里忍得了,在扫向王瑞林的那一眼时,就被愤怒烧得只要报复他,羞辱他!
可他却忽略了一旁的清桅……他被气昏了头!
他满腔的怒火被清桅眼中那抹破碎的水光骤然浇熄,阴沉的面容瞬间凝固。一股荒谬的自嘲涌上心头,耳边蓦地响起昨夜大哥的训斥:
"你太冲动了!怎么能这个时候跑去见她!"大哥恼怒又心疼,"一个平日杀伐决断的司令将军,怎么一碰上清桅的事就理智全无,活像个痴儿!你若再这般莽撞,她何时才能回到你身边?"
此刻望着清桅惨白的脸色,他心头猛地一沉——那个"何时",怕是此生都等不到了。
他望着清桅,心猛地直往下坠,他知道这个‘多久’变得更加遥远,远到几乎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王瑞林感觉怀中人的僵硬,颤抖,他突然拔出枪,寒光映着猩红的眼:"陆璟尧——"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你找死。"
"够了。"
一道苍老却浑厚的声音从主座传来。王崇山拄着蟠龙杖缓缓起身,银须下的嘴角甚至还噙着笑,可那双鹰目扫过之处,连烛火都凝滞了一瞬。
"陆司令远道而来,是我王家的贵客。" 他踱步到三人之间,蟠龙杖"咚"地杵在青砖上,笑脸相迎陆璟尧,声音却命令道,"瑞林,收枪。"
王瑞林额角青筋暴起,却在父亲冷肃的目光中缓缓收枪入鞘——只是拇指仍死死抵着枪柄,随时准备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