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继续向前冲出一段。
直到墨染的喘息从狂躁变得深沉均匀,程散才缓缓收紧缰绳,让墨染的步伐从疾驰转为优雅的慢步。
汗水浸湿了程散额角的发,顺着他锋利的颌线滑落,砸在尘土里。
陆辞策马靠了过来,脸上笑容已大大咧咧地扬起,“老规矩,请你喝好酒。”
“嗯,”程散唇角微勾,应了一声,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你欠我的第二十四顿。”
“陆少这么富有,偏偏欠我那么多酒,欠条恐怕都塞满陆少的柜子了。”
“哪敢啊,我的大少爷,我每年不都还了,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
陆辞殷勤的递上毛巾,只要他欠阿散东西,阿散就能记他一辈子。
这不连酒的数量都记得一清二楚。
程散翻身下马,接过陆辞递来的毛巾随意擦汗。
他微眯着眼,仿佛被阳光晒得昏昏欲睡,鸦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倦怠的阴影。
随即接过陆辞递来的冰水浇在颈间,水珠滚过喉结,没入衣领,慵懒重新覆上眉梢,仿佛方才赛道上的雷霆只是幻影。
“备好酒,我要最贵的那瓶。”
夕阳熔金,将程散含笑的侧影与身旁神骏的黑色战马一同烙在茵茵草场之上,如同一个漫不经心却掌控一切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