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儿有瞧不起天下士子?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罢了,你们这些人,不会就喜欢听好话吧?”
“你说事实就事实吗?这分明就是你个人的狂妄?”
“要听事实是吧?那我就说个事实,晏夫子仙逝了,天下文宗就剩下江南的孟夫子了!”
“我甘霖凉!”
安详的国子监中,霎时间打作一团!
同样的情景,同样的讨论,这些日子也陆续发生在京城各地。
宋徽等人的推动,在这偌大的京城,只是小小的火星,但却燃起了熊熊的火。
因为,这本就是许多人心底的念头。
江南集团要占据文坛士林的高地,可其余各地又怎会容忍。
那些积攒的怨气与小心思,早就已经在暗地里,不知道汹涌过了多少回。
随着士林的讨论越来越多,这一番争执也蔓延到了市井之中。
市井的反应就比起士林要激烈得多了。
他娘的,什么狗屁江南,敢骑在咱皇城根下老爷们的脖子上撒欢?
那绝对不行!
不就是一本破书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知不知道什么是帝都,知不知道什么是煌煌天威不可冒犯!
亲眼看着这些吵闹,听着这些议论,宋徽忍不住感慨,“齐公子之智,神乎其神啊!”
小泥鳅站在旁边深以为然地点头,“是啊,我们就随便起了个头,没想到这声势能这么大,但政哥儿在江南就算到了算准了,太厉害了。”
宋徽深吸一口气,“那咱们也不能拖后腿,休息了几日,该动手了!”
就在民间的议论汹汹,北地文豪士子们纷纷动手,准备写出力压牡丹亭的文章时,那暂时闭门五日的金玉阁忽然抬出了一块木板。
木板上,贴着一张大纸。
好奇的人便立刻围了上去,然后眼睛一瞪,面露惊讶。
【《告江南诸君书》】
【尔等自诩江南文华,狂妄至极!】
【囿于低吟浅唱间,作些莺啼燕啭的脂粉文章,竟敢妄言天下文魁?】
【蜷在二十四桥明月里,嚼着杨梅写些艳词,也敢妄称天下文枢?】
【被秦淮脂粉泡软的笔锋,写不出吞吐四海的气魄!】
【用来衬托美人香肩的团扇中,画不出横扫六合的壮阔!】
【牡丹亭那情情爱爱的脂粉味儿,更盖不住天下兴亡的豪情壮志!】
【诸君若是不服,三日之后,便来此间,试听我北地文豪大作。】
【《三国演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