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高凤霞上下扫了李道几眼后,脸上微微显出了不悦的神情。
“老何!我是开门做买卖的,你上门这么干,是不是有点儿不地道了?”
高凤霞一改刚刚春风满面的笑脸,冷声说道:“我‘清雅斋’门脸不大,但在潘家园还算有点儿威信。你要是这么来踹我买卖,那就别怪我以后不待见你。”
“诶!老板娘!别生气呀!我说错话了,对不住!”
眼见高凤霞的真生气了,何君豪赶紧陪着笑说道:“你们家继涛和我也是多少年的交情了。他是看古玉的高手,我这个兄弟也是行家。我就想着,让他们两个人交流交流,我也见识见识高手过招嘛!”
“屁!我们当家的没工夫搭理你。”
“嘿嘿!那就下次的。”
何君豪还是嬉皮笑脸地说:“还请老板娘把那件儿玉蝉拿出来,我再上一眼,怎么样?”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何君豪在潘家园也有一定的影响力。本着不得罪人的心里,高凤霞吩咐店里的伙计,端过来一个托盘,里面是一枚带着些许枣红斑点状沁色的玉蝉。
“看吧!我还是那句话,东西对不对你自己看。要谈价儿就是十一万,少一分也别想拿走。”
高凤霞很不客气地说道。
“我去!这个老板娘脾气够酸性的啊!”
李道看着高凤霞,心里琢磨着。
“兄弟!你来上一眼。”
何君豪看都没看,就把托盘推到了李道面前。
李道微微一笑,心里对何俊豪刚刚升起的那点儿好感全都推翻了。
“何老师!您客气了。我这眼力跟您比差得远了,您先来。”
极力地把何君豪往前推,李道是不想跟高凤霞有什么积怨,他以后还得再潘家园扫货呢,多个冤家多堵墙的道理他是懂的。
“我看这只玉蝉是清代仿战汉的。”
眼见李道没上他的套儿,何君豪只得先说话了,“清代,尤其是乾隆时期流行仿战国、两汉的玉器,而且仿制的工艺惟妙惟肖,几乎区分不出来。这只玉蝉就应该是清仿制的。而且从这只玉蝉上的血沁来判断,如果是战汉时期的,埋在两千多年的墓葬中,吸食墓主人的精血,这个沁色会更深,应该是那种近于黑褐色了。”
听完何君豪的见解,高凤霞微微一笑,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明显不认可他的说法。
“帅哥!你说说吧。”
高凤霞看着李道说。
抬了抬眉毛,李道说:“何老师说这件玉蝉是清仿的,那高老板肯定认为是战汉的了。可我认为,你们二位都错了。”
轻轻拿起那只玉蝉,正反两面观察了一下。确认自己的判断没错后,李道说:“我判断这件儿东西既不是战汉的,也不是清仿的。而是宋仿。”
“啊?”
“宋仿?”
……
李道的鉴定结论,把何君豪和高凤霞全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