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样子,廖渊又怎么可能不生气。
他对自己的女儿最是了解,她虽有些小脾气但向来心胸开阔,若不是真被逼到了绝路,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如果娉婷真了有什么意外,他就是拼了命,也不会饶了宋潜!
英国公之所以不说话,是因为心里的亏欠感让他开不了口中。
娉婷是个什么样的孩子,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比起这个,他更知道自己的孙子是个什么得行,除了长得好看些,内里是一点也靠不上。
往大了看,政局敏感是一点也没有,往小了说,对自己小家的责任感不强,对妻子尊敬不够。
即便他母亲再怎么替他遮掩,他宠妾灭妻的事情,也遮不干静。
姜宛宁走到几人中间,出声道,“宋老、廖大将军,我跟你们说一下宋少夫人现在的具体情况。”
其实情况还是姜宛宁刚才说的那些,今晚如果胡娉婷能挺下去,那就能活。
挺不过去,就没了。
“姜小姐。”廖北顷声音微哑,看着姜宛宁的眼中闪过一丝水光,“我姐姐能挺过来的机会有几分?”
姜宛宁对上廖北顷的眼神,沉默良久,选择了最温柔的回答,“低于五分。”
廖北顷闻言眼角瞬间泛红,下一刻他转开了自己的视线。
姜宛宁也礼貌的移开视线,不去窥探旁人的脆弱。
“廖大将,我建议,您将廖夫人请过来。”姜宛宁对廖渊说,“宋少夫人虽然处于昏迷中,但她有时是能听到外面说话声音的。如果能有廖夫人在身边拉一把,或许机会会更大。”
“最关键的时候,人的意志力,才是最重要的。”
廖渊听完姜宛宁的话,犹豫了下,“姜小姐应该知道她母亲身体一向不好,我担心……”
廖渊虽没说完,但姜宛宁明白他的意思。
“廖大将军,您应该相信做母亲的,没有那么脆弱。”姜宛宁认真而坚定,“相信廖夫人会为了宋少夫人撑着的。”
廖渊看着姜宛宁坚定,突然想起夫人当年生廖北顷时的坚强。
其实婚前,廖夫人的身体就不好,他们也早已经决定只生一个。
当初生胡娉婷时,廖夫人生了足足三天三夜,去了半条命,当时他就决定不再让夫人受生子之痛,更决定让他们唯一的孩子跟了夫人的姓。
谁知道,明明一直在喝避子药的夫人竟会在三年后,又怀上孩子。
廖渊的第一反应便是趁早将孩子拿掉,他绝不对再让夫人走一遭鬼门关。
夫人却是以命做威胁,坚持要生下腹中的孩子。
那十个月,她吃得苦,受的罪,即便过了十六年,廖渊也历历在目。
北顷出生后,他便自己吃了绝子药。
现在想来,他跟北顷确实将他夫人想得太柔弱了。
其实,她比他们都还要坚韧、勇敢。
“北顷,去领你娘过来。”廖渊说。
廖北顷起身往外走,“好。”
“廖小将军。”姜宛宁出声将人叫住。
廖北顷停步回身,“姜小姐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不要对廖夫人有所隐瞒,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她,告诉廖夫人,她的女儿现在需要她。”还是需要给廖夫人一点心里准备的,若什么都不说或遮遮掩掩,等人来了看到胡娉婷这样模样,她也担心廖夫人会一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