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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
“他不是在演。”
秦峰说出了一句让刘涵予和黄生秋都愣住的话。
“他更像一个‘容器’。”
秦峰放下保温杯,用手指点了点屏幕上江辞的脸。
“在需要的时候,他能精准地,把‘项羽’这个角色的灵魂,完完整整地装进自己这个容器里。”
“然后……”秦峰顿了顿,抬起头,看向另外两人。
“在喊‘卡’之后,他又把‘项羽’,一滴不剩地,精准地倒了出去。”
刘涵予和黄生秋的脸上,是无法掩饰的震惊。
而此刻,这个“非人”的容器,正坐在不远处的监工椅上,无比专注地看着手机。
孙洲凑过去一看。
屏幕上,赫然是星城某个新开楼盘的详细介绍,下面还带着金牌销售的联系电话。
孙洲只觉得一阵心累。
“辞哥,你还在看房啊?”他忧心忡忡地压低了声音,“现在剧组里都传疯了,说你和赵老师……”
“嗯。”江辞头也不抬,指尖划过一张精装修的样板间图片,“这套顶层复式不错,带一个超大露台。”
孙洲:“……”
他发现自家艺人说不在乎是真的不在乎。
接下来的几天,江辞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
每天在片场观摩学习,或者说,观察那些老戏骨们在镜头前的表演。
剧组在补拍一场他与黄生秋饰演的范增的对手戏。
那是一场发生在鸿门宴之前的戏,项羽因为妇人之仁,对范增的建议不以为然。
按照剧本,这只是一场铺垫性的文戏。
然而,当黄生秋扮演的范增,痛心疾首地喊出那句“竖子不足与谋”时。
江辞的反应,再次让众人感到了心悸。
他没有愤怒、不耐烦。
他只是自负地看着黄生秋。
那一瞬间,黄生秋感觉自己面对的,就是那个刚愎自用,睥睨天下的西楚霸王。
这场戏之后,江辞在剧组的“非人”印象,被彻底坐实。
时间一晃,来到了三月十四号。
一个普通的拍摄日,林晚的电话如期而至。
“江辞,‘朗风’男装的广告,时间敲定了,后天,就在京都。”
“好。”
林晚在那头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最后还是不放心地强调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