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在死寂的大帐中回荡,显得格外突兀。
“壮士!”
江辞高声赞道,随即一挥手,制止了那些正要上前擒拿的卫士。
“赐之彘肩!”
一声令下,帐内众人面面相觑。
彘肩,未经烹煮的生猪肘子。
这算什么赏赐?这分明是羞辱!
很快,一名士卒端着一个巨大的陶盘,快步上前,盘中赫然是一只血淋淋的生猪前腿。
士卒将陶盘重重放在樊哙面前的地上。
樊哙看也不看,拔出腰间长剑。
他将左手的盾牌反扣在地上,当作砧板,右手长剑挥下,干净利落地从那生肉上斩下一大块。
然后,他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将那块带着血丝的生肉塞进嘴里,大口咀嚼起来。
血水顺着胡须滴落,他却毫不在意,反而透出一股悍不畏死的雄壮气魄。
监视器后,魏松的呼吸都停了。
他死死盯着屏幕里那个生嚼血肉的男人,不是在看陈春的表演,
而是在看一个真正的,从两千年前的沙场上走下来的猛士!
江辞脸上的欣赏之色更浓。
“再赐斗酒!”
侍从立刻捧上一尊巨大的酒樽,足足能装数升酒液。
樊哙一手抓肉,另一手接过酒樽,仰头便灌。
“咕咚!咕咚!”
烈酒顺着他的喉咙滚滚而下,一滴未洒。
转眼间,斗酒见底。
樊哙将酒樽重重往地上一放,用手背抹了抹嘴。
这股豪气,让帐内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出现了微妙的松动。
就连那些原本怒目而视的楚军将领,此刻的敌意也消减了些许,换上了一抹复杂的好奇。
吃喝完毕。
樊哙借着这股酒意,向前踏出一步。
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再次直视主位上的项羽。
“霸王,臣有话要说!”
江辞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身体重新慵懒地靠回虎皮大椅上,
眼神里尽是“我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的兴致。
樊哙深吸一口气,开始了他那段注定要名留青史的说辞。
他的话语,不像文人那般引经据典,而是简单直接,充满了沛然的力量。
“我家沛公,率先攻入咸阳,为大王您扫清了秦国最后的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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