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微微前倾,拉近了与夏梦的距离,声音也压低了几分,但那双眼睛,却清澈如镜。
这种极致的矛盾感,让夏梦无从遁逃。
“那如果,”江辞盯着她的眼睛,“有一个机会,能让你达到表演艺术的巅峰,成为舞台上永恒的神话。但代价是……让你众叛亲离,身无分文,被全世界误解,甚至……失去生命。”
“你,愿不愿意?”
这个问题,精准地刺中了夏梦的灵魂。
她想起了自己为了表演而日渐封闭的情感,想起了与父母之间那客气又疏离的对话,想起了那些在黑暗中独自一人,与镜中自己死磕的无数个夜晚。
她第一次,无法立刻给出那个“理性”的答案。
她的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江辞看着她摇摇欲坠的神情,声音放缓,却字字诛心。
“你看,你为了你的‘明明’——那个叫做‘完美表演’的虚无幻影,也正在不顾一切地燃烧自己。”
“你告诉那个在黑夜里,一遍遍练习到力竭的自己……”
“这,对吗?”
夏梦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
那道她用了十年时间,在自己与角色之间,在现实与舞台之间,辛苦建立起来的坚固墙壁,在此刻,出现了清晰的裂缝。
她第一次被迫将自己对表演的偏执,与马路对明明的偏执,画上了等号。
原来,她也是一个疯子。
一旁的刘国栋看得心潮澎湃,激动得差点捏碎手里的保温杯。他意识到,江辞根本不是在教夏梦怎么演戏。
他是在逼夏梦,看见她自己!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表演技巧的范畴,这是在挖掘一个演员的灵魂!
就在夏梦心神大乱,即将崩溃之际,江辞却忽然收回了所有的气场和压迫感。
他站直身体,恢复了平日里那种淡淡的疏离,轻声问道:
“现在,你还觉得马路疯得没有逻辑吗?”
夏梦猛地抬起头。
她的眼中,第一次,有了清晰的泪光。
“好!”刘国栋激动地一拍大腿,声音洪亮地宣布,“就按这个感觉来!夏梦,江辞,你们两个,现在就上台!演马路第一次向明明剖白内心那场戏!现在!立刻!”
夏梦被半推半就地带到了舞台中央。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江辞刚才的每一句话,都还在她耳边疯狂回响。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所有技术的外壳,赤身裸体地站在了聚光灯下。
江辞走上台,与她对立而站。
在开始前,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别‘演’明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