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带着奴隶的印记。”
“我怎样才能让你明白,我如何爱你?我默默忍受,饮下苦酒,任由它在我的血液里,奔流。”
光靠那股被系统催化出来的“感觉”,根本撑不起来。
它需要演员为这份疯狂,构建一套完整并且可以精准重复的情感阶梯。
江辞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夏梦那张清冷的脸,和她那句不带任何感情的评判。
“一个苦等了挚爱五百年……他的身体记忆应该是紧绷的。”
“你的悲伤是情绪,是浮在表面的。”
他第一次,发自内心地承认。
她说得对。
在电影里,一个特写镜头,一个恰到好处的眼神,配上催人泪下的BGM,就足以让观众心碎。
但在舞台上,在那个会将演员的一切都放大的空间里。
他必须为马路的悲伤和疯狂,构建一套完整的,“身体的逻辑”和“声音的逻辑”。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走到了陈默的书桌前。
“笔和本子,借我用一下。”
“啊?哦哦!”
陈默愣了一下,手忙脚乱地从书堆里抽出一本崭新的笔记本和一支笔递给他。
江辞拿着纸笔,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他打开台灯。
橘黄色的光晕,将他笼罩其中。
然后,他开始拆解马路的每一句台词。
【“黄昏是我一天中视力最差的时候……”】
他在笔记本上写下这句台词。
然后,在旁边用括号标注。
(情绪动机:孤独,疲惫,对白昼的告别,对黑夜的迎接。潜台词:我的世界,正在失去光亮。)
(声音表现:气声为主,语速放缓,尾音拖长但不能虚,营造空旷感。)
(身体逻辑:肩膀应是微塌的,核心收紧,但脊背不能完全放松,那是一种长久等待后形成的习惯性僵硬。)
他标记出每一段大台词的重音、气口、节奏变化。
他分析着每一场戏里,马路的情绪递进和逻辑转折。
他甚至开始思考,当马路说出“你是我温暖的手套,冰冷的啤酒”时,他的身体应该是舒展的,还是蜷缩的?他的声音应该是上扬的,还是下沉的?
他越是分析,就越是心惊。
也越是兴奋。
他终于明白,如何才能更高效精准地去制造“心碎”。
夜,渐渐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