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郡,西陵县,吴王府内。
刘裕端坐堂,左侧刘穆之、刘义隆,右侧则是檀道济周盘龙等武将。
“左将军从事中郎张纮,见过殿下。”
张纮恭敬行礼。
刘裕轻笑:“免礼。
小小一个江夏郡,比不得左将军的青徐。
下人们偶有怠慢,还请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张纮也笑着回应:“吴王帐下将领骁勇,文人爱民,举堂之中,正气盎然。
纮身处此间,快活似家中,何来怠慢一说?”
简单一句话,把刘裕帐下文武都夸了一遍,两侧人皆露出笑容。
刘裕闻言亦哈哈大笑:“听闻左将军短短数年时间,从蓟侯麾下一别部司马,跃迁为朝廷左将军,实乃朝廷栋梁。”
“料来左将军府要比我孤这吴王府豪华得多。
先生难得来孤这里一趟,万不能怠慢了。
来人,把孤那琥珀拿来,赠与先生!”
商业互吹,外交常见开头。
刘裕身为吴王,身份比刘备高,赠与下官使者礼物,彰显上位者的大度,倒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张纮从入府时就注意到了刘裕“不同寻常”
的府邸,都不能用简朴来形容了,这房子就跟不是刘裕住的一样。
张纮一时间只能想到如此话语形容刘裕之简朴。
从踏入院子,到走进堂中,张纮没有见到一件符合吴王身份的奢侈品。
但他很快就见到了——刘裕的仆从端来一件无比精美的琥珀枕。
世家出身的张纮见过数不胜数的奢侈品,然而其中挑不出一件能与该琥珀枕相媲美的。
前后反差之大,令张纮目瞪口呆。
刘裕柔声道:“看来先生很喜欢此物。”
张纮急忙摆手,连声道:“纮初来乍到,尚不曾讲左将军所欲何事,万万受不得如此厚重之礼物!”
众人哄堂大笑,刘穆之拉起张纮的手:“先生难道不是为结盟而来吗?”
张纮点头:“是也。”
“那不就成了?殿下很乐意与左将军结盟,共同匡扶汉室!”
张纮倒不奇怪刘裕的文武猜到自己来意,但就觉得那件琥珀枕烫手至极,无论如何也不敢接。
送礼风波平息后,张纮缓缓说明来意:“今左将军与朱元璋交手多次,有张赵之流为爪牙,倚刘基法正为谋主,数胜朱军。”
“然青徐地处北方,缺少水军。
左将军难于渡河,困于淮河以北,屡受朱元璋袭扰。”
“固遣纮出使吴王,以叙结盟之意,邀请吴王共击朱元璋,待事后平分扬州。”
刘穆之询问:“左将军欲如何划分扬州?”
张纮答道:“淮南属左将军,江东属殿下。”
这个地域划分是张纮和刘备商议的结果。
请刘裕相助,肯定得许给对方利益。
因此哪怕与刘备攻略扬州的战略目标不符,却也只能如此行事了。
倒不用担心刘备打不出去,占据淮南后刘备的势力范围便与南阳接壤了,继续打孙策就得了。
江东地域辽阔,然人烟稀少,耕种技术亦十分落后,不及淮南远矣。
话虽如此,刘裕已经很满意了。
总比困在江夏强!
占领江东之后,北面是盟友刘备,无需担忧北方来敌,正好跟刘备一起对付孙策。
到时候据长江之险,进可攻退可守,亦不失为一条上佳的战略。
结盟一事顺利通过,往后一段时间,张纮与刘裕及其麾下文武一同敲定了作战细节。
刘裕说:“孤的地盘不过小小一个江夏郡,被夹在孙策和朱元璋之间。
若非他俩陈兵中原,孤万不敢与左将军结盟。”
“一旦他俩回军,孤将有灭顶之灾。
因此,还望左将军能与卫将军(曹操)联手,拖住二人在中原的兵马。”
张纮回答:“此事自然依得。”
刘穆之提醒张纮,说:“吴王与朱元璋交手多次,对朱元璋麾下将领较为了解。”
“论统帅,李文忠、傅友德二人为最。
朱元璋本人亦长于军略,一定要小心为上。”
“对了,朱元璋麾下有个叫朱胜的将领,有传言说他是被朱元璋收留的反贼项羽!
遇上此獠,亦需智取”
“他性格狂傲,行事优柔寡断,亦不善权谋,左将军可从此下手破敌,离间计或可成也。”
“朱元璋子嗣众多,多数受其父影响,颇熟军事,尤以四子朱棣与十七子朱权杰出。”
“但有几个子嗣行事异常荒谬,残暴不仁,而朱元璋也不会严厉的责罚他们。
左将军从此处入手,兴许能取得成效。”
张纮连连点头,又追问刘穆之说:“殿下与孙策共事亦久也,认为孙武军团中有哪些人需要提防呢?”
刘穆之沉思片刻,告知他:“李存孝乃孙策之项羽,智取为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