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军营顺利前进。
至黄昏时,军营扎营于离京二十余里的枝头湾。
孤砚跟着众人一起准备扎营诸事,面色平静无波,心却跳得极快。
出京城前一晚,皇上派人告知过他,会在虎翔军入京的前一夜展开突袭,到时就是他刺杀北疆王的最好时机。
他本以为以北疆王的机智,应该会避开这处众人都相中的极佳扎营地,可是并没有,虎翔军上下一致,很快便在枝头湾完成扎营流程。
孤砚暂任百夫长,在军营中只能遥遥望见北疆王,连话都说不上,但等到深夜,皇上派的人杀入军营,虎翔军乱成一片之时,他确实是可趁乱找到北疆王,甚至可以以保护北疆王为名,在北疆王对敌之时暗下杀手。
但胜算有几分,他心里没有底。
要不要这么做,他也没考虑好。
孤砚也有想过去将此事告知北疆王,但一来他奸细的身份不攻自破,二来万一被军营中同为奸细的人知晓,皇上定不会放过他的家人与打入冷宫的惜嫔。
他虽才入虎翔军一两日的时间,可军营中人待他很是友好,想到这么多人马上都有生命危险,他知晓这么大的秘密却无能为力,更是魂不守舍。
食不知味的对付了晚饭,巧合的是今夜正轮到他这一队值夜。
孤砚既庆幸于可以第一时间发现情况,又期盼朝廷兵马今夜不会前来。
箭楼上的火把会持续亮到天明,每一更次他的队员便换一次班。孤砚作为百夫长,只需要偶尔探查情况即可。
但他心中藏着大事,根本无法休息,干脆一直睁大眼,留意着动静。
上半夜悄无声息。
寅时刚过,孤砚在箭楼上看到两个不同方向都有将士偷偷起身,点燃一根长筒,随即浓烟四起,依稀月色下的军营更加模糊了视线。
看来这都是皇上的奸细,在放迷烟。
因为仅是暂居一夜的营地,只有部分将领扎了帐篷,士兵们都在空旷之地。这迷烟效果并不能像封闭之地能让人马上昏迷,但闻了也会反应迟钝,手脚缓慢,若是此时再有强敌入侵,便如同待宰羔羊。
孤砚先前心中乱成一团,瞧见这一幕,却很快适应了百夫长的身份,第一时间敲响了铜钲。
三长两短的急促连敲划破寂静夜色,与此同时,虎翔军将士身前的河流不断冒出身影,很多装备齐全的官兵从水中爬出来,直接冲向刚刚惊醒的虎翔军。
难怪先前一点声响都没有听到,京城的官员竟然选择从水路而来,此举虽然更为费力,但突袭的效果更加出人意料。
只是他们也没想到费这么大的功夫游过来,还未来得及大杀四方,只是刚刚冒出头,便被人给发现了。
其实要不是孤砚一直认真盯守,那几个掐准时间点迷烟的奸细在黑夜里确实没那么快被发现。
皇上若是知道他派过来的人第一时间提醒了虎翔军,肯定会气得喷出一口老血。
游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