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还不是因为那个苏安!”乔琳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什么『空城计』,什么『调虎离山』,我看就是缩头乌龟的打法!把所有人的命,都赌在她身上,赌她能偷了人家的老家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指著前方那道看起来摇摇欲坠的防线:“你看看!四个班!人家四个班压过来了!还带著榴弹发射器!就凭咱们这几条破枪,这几道烂泥糊的工事,怎么守等死吗”
她的声音在嘈杂的“战场”上並不算响亮,但那股尖锐的不满和怨气,却像病毒一样,在周围几个士兵的心里悄悄蔓延。
有几个本来就对这个防守计划一肚子意见的士兵,听了乔琳这番话,手上搬运沙袋的动作都慢了下来,眼神闪烁,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迟疑和动摇的神色。
是啊,乔琳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苏安那个小队的奇袭上,万一……万一她们失败了呢或者被发现了呢那大傢伙儿在这里演戏,不就成了二號营的活靶子
李兵被她问得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最后只能干巴巴地挤出一句:“那……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等死不是我的风格。”
乔琳的眼中闪烁著一种狂热的光芒,“江言不敢打,我敢!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与其把希望寄托在苏安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身上,不如靠我们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她的目光扫过周围几个已经凑过来的士兵,“你们看,二號营虽然人多,但他们队形拉得很开,肯定以为我们不敢出击。如果我们几个,从侧翼衝出去,打掉他们一两个火力点,肯定能把他们的阵脚搅乱!到时候,到时候,整个战场的局势就可能被我们扭转!”
乔琳这番话瞬间点燃了几个年轻士兵心里的乾柴。
这几个年轻士兵,都是以前跟著她混的,其中两个还是靠著她父亲的关係才进的预备营。
“王哥,李哥,你们就甘心这么憋屈地等著『牺牲』”
被称为“王哥”的男人叫王闯,他抬头看了一眼乔琳,又看了看远处江言的背影,闷声闷气地说:“乔琳,现在江言是总指挥,我们要是乱动,这是违反纪律……”
乔琳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是打仗,不是过家家!等他同意,黄菜都凉了!跟我干,我们自己创造机会!当英雄,还是当狗熊,你们自己选!”
她的话极具煽动性。这几个男兵本就对这种“窝囊”的打法心怀不满,觉得憋屈,此刻被乔琳这么一激,心里的那点血性顿时被勾了起来。
“妈的!憋屈死了!干了!”一个叫李猛的年轻人第一个激动地站了起来,把枪往肩上一挎,“乔班长,你说怎么干,我们就听你的!总比在这里等死强!”
“对!干了!”
“跟乔班长干!当英雄去!”
几个人被说得热血上头,纷纷拿起枪,眼神里充满了衝动的光。
就这样,在整个三號营都在拼命上演“同仇敌愾、垂死挣扎”的戏码时,一道致命的裂痕,已经悄然出现。
乔琳得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成果, 便带著她拉拢的三个队员,悄悄地脱离了正在“混乱”演戏的大部队,猫著腰,利用地形的掩护,朝著西侧的防线边缘摸了过去。
……
“开火!”
隨著袁豹的一声令下,二號营的攻击开始了。
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迎接他们的不是想像中的溃败,而是一连串密集的爆炸!
轰!轰轰!
卓越在外围布置的诡雷和陷阱在第一时间就响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二號营士兵脚下爆开一团团蓝色的顏料,瞬间就成了“死人”。
“妈的!有埋伏!”
“臥倒!臥倒!”
二號营原本气势如虹的进攻势头,被这突如其来的“地雷阵”猛地遏制了一下,队形瞬间出现了混乱。
江言在指挥台上看到这一幕,心中稍定。
苏安的计划起作用了。
这些陷阱虽然杀伤力不大,但足以迟滯敌人的进攻,打乱他们的节奏,为大本营爭取宝贵的防御时间。
“稳住!各单位注意,敌人进入射程再打!节约子弹!”江言抓起步话机,大声下达著命令,一切似乎都在按照苏安写好的剧本,有条不紊地发展。
然而,危机,总是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
“报告总指挥!”一个负责西侧三號火力点的士兵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脸上满是惊惶,“我们……我们那边的弹药……弹药没有送过来!”
江言的心猛地一沉:“说清楚!什么弹药没有送过来我不是安排了乔琳负责你们那个区域的弹药补给吗”
“乔琳……乔琳她不见了!”士兵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我们等了半天,弹药箱一个都没看到!现在火力点快断顿了!敌人……敌人好像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