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后续的履带运输车和解放卡车,终於打通了被冰雪封堵的山路,大批救援人员和物资如潮水般涌入了死寂的朗措村。
秦野几乎是立刻就投入到了紧张的交接工作中。
他高效地与后续部队的指挥官交接了俘虏看管、村庄防务以及救灾协调等一系列繁琐事务。
他那雷厉风行、条理清晰的作风,和对复杂局势的精准判断,让所有前来支援的官兵都看直了眼,心里无不暗暗佩服:
不愧是军区最年轻的团长,这能力,硬是要得!
两天后,村民们得到了妥善的安置,重伤员和那四十多名俘虏,也分批被军用卡车和直升机转运了出去。
苏棠和秦野,也终於能卸下重担,准备乘坐返程的直升机返回日光城。
临走那天,天刚蒙蒙亮。
老村长巴图,带领著全村倖存的男女老少,黑压压一大片,全都自发地聚集在村口的临时停机坪上,为他们送行。
他们没有金银財宝,也没有什么贵重的礼物。
村里手最巧的一位藏族阿妈,用从废墟里小心翼翼刨出来的、仅剩的那么一小团最洁白的羊毛,不眠不休,连夜赶製了一件洁白无瑕的哈达。
在直升机巨大的螺旋桨捲起的风雪中,巴图村长傴僂著身子,双手颤抖地捧著那条哈达,一步步走到苏棠面前。他苍老的脸上布满了沟壑,此刻却混杂著泪水与最纯粹的敬意。
“神使大人!”
巴图村长的声音嘶哑,却仿佛带著能撼动雪山的力量。他郑重地將哈达献给了苏棠。
“我们朗措村世世代代,为您立长生牌位!”
“嗡——”
他身后,所有的村民都跟著他,齐刷刷地用最虔诚的藏语一遍遍地高喊著,那声音里充满了最原始、最真挚的感激,匯聚成一股暖流,瞬间衝散了高原的严寒。
苏棠被眼前这副景象深深触动了。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条虽然简朴、却重如千钧的哈达。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之前所有的冒险和付出,全都值了。
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苏棠和秦野登上了直升机,在全村人虔诚的目光中,衝上云霄。
直升机降落在军区操场时,迎接他们的人,比他们想像的还要多。
何舒敏和秦父秦建斌早已等得望眼欲穿,甚至连一向最注重身份、讲究端庄的秦奶奶,也拄著拐杖,被警卫员搀扶著,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伸长了脖子。
当看到秦野牵著苏棠的手,从机舱里平安走出来时,何舒敏再也忍不住了。
“我的儿!我的棠棠!”
她什么都顾不上了,衝上去就將两人紧紧抱住,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了下来,拍著秦野的后背,又摸摸苏棠的脸,泣不成声。
“你们这两个孩子……真是要嚇死我!嚇死我了啊!”
苏棠心里一暖,轻轻拍著婆婆的背安抚著。
而一旁的秦奶奶,动作比谁都快。
她一把推开还想继续说话的儿子秦振邦,挤上前来,紧紧拉住苏棠的手,浑浊的老眼里,满是后怕、心疼。
“好孩子,好孩子……”老太太翻来覆去只会说这几个字,声音都在发抖,“平安回来就好,平安就好啊……”
她那双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攥著苏棠,仿佛一鬆手,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孙媳妇就会再飞走一样。
苏棠能清晰地感觉到,老太太手心里传来的温度和那份发自內心的关切。
秦家人二话不说,直接把两人拉回了家,一顿丰盛的接风宴早已备好。
饭桌上,谁也没提雪山里那些惊心动魄的事,只是一个劲儿地给苏棠和秦野夹菜,仿佛想把他们这十来天受的苦,都用美食给补回来。
直到夜幕降临,两人才终於回到了属於他们的那个独立小院。
推开院门,看著那片被自己亲手规整过的菜地和已经冒出嫩芽的果树,苏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明明只离开了十天,却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走到菜地边,蹲下身,轻轻拂去一片菜叶上的薄尘。
秦野从身后走来,脱下自己的军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然后顺势从背后將她圈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上,声音低沉而满足。
“回家了。”
“嗯,回家了。”苏棠靠在他温暖的胸膛里,心里一片安寧。
什么矿脉,什么阿云,什么惊心动魄……在这一刻,都化作了眼前这片小院的寧静。
秦野发现苏棠瘦了,心疼得不行,非要做一堆好吃的给她补回来。
然而,这份寧静並没有持续太久。
第三天下午,刘振华副司令员居然亲自登门了。
他没带警卫员,也没穿那身將星闪烁的军装,就一身普普通通的干部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