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姑爷,我跟强子即将成立计程车公司。我是董事长,强子是总裁。你来给强子当副手,职务嘛,副总裁。”没察觉出高进内心起了波澜的景飞一本正经地说。
“八字还没一丿呢,董事长、总裁都冒出来啦!”李少强不好意思地看向高进。
“我不去。我只适合做军人。”高进笑了笑,肯定地说。
“那我给你个名誉总裁的头衔,按季度领分红。”穷得叮当响的景飞说着富可敌国的话。
“我帮不上你们的忙,分红就算了吧。”
“我们的事,需要你帮忙;咱是战友,也是亲戚……”景飞小声地说,“我们需要你这儿的金子。”
“这儿的金子不是我的。我只负责看管。”
“不是你的,但有些是我们的,你只要点个头就是。”景飞说。
“我党刚来宝岛,百废待兴,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于私我想给,于公杀我的头我都不能给。”
“睁只眼闭只眼的事,不用那么认真吧;就当我们的退役补偿金,上头没给,上天让你给的。”李少强说,“我们都要为以后做打算。我们不可能当一辈子兵,我们要回大陆,因为那儿有我们的亲人;我们怎么回去,两手空空吗?不,我们要衣锦返乡,以一个成功男人的身份回去。”
“即使我答应了你们的要求,你们怎能保证一定会成功,赔得血本无归呢?”
“你就是个乌鸦嘴!”景飞不客气地说,“你们俩瞧瞧自个儿的德行,几年仗打下来,一个身上被弹片伤了七八处,一个少了条胳膊;你们再看看我,皮毛未伤,连芝麻大的破皮都没有。你们两个倒霉蛋能跟我这个福将比吗?”
“至少,我们还活着。”高进苦涩地笑着说,“比起殒命沙场的战友,我们很幸运了。”
“过去了,再怎么伤感也换不回他们的生命啦!”李少强酸楚地说,“向前看吧。”
“强子说得对。”景飞提高了音量说,“哪怕风雨飘摇,也要有慈禧老佛爷在逃亡的路上追求穷奢极侈的心境;即使四面楚歌,也要有北洋水师将士视死如归的精神。一起干吧,虽然你们是贩夫驺卒,但是我不嫌弃你们;我相信,在我这个博古通今、学贯中西的智者带领下,你们一定能取得伟大的成就!”
“某些人越来越恶心啦!”李少强看着微笑的高进,不屑地说。
“负责守卫此地的是两个班的士兵,因为过节,我私自放了他们的假。”高进面色凝重地说,“金条少了,如果上峰追究,我能否全扛下来,不牵连他们呢?”
“命运给了一个人多少的意气风发,又将给予他多少的冷暖自知?”李少强果断地说,“没有谁的一生是一帆风顺的,命运早已注定了他的福祸荣辱。”
“战争的结束,意味着国家在接下来的一段时期内将大力发展经济,恢复国力;识时务的人也会借机绞尽脑汁地挣钱——有人靠出卖朋友,有人靠贱卖自己的身体,有人摇尾乞怜地摒弃尊严,有人毫无下限地忘却良知;希望你们在创业的道路上笃定地保持初心,捍卫善待自己与他人的那份倔强。”高进停顿了一下,说,“你们拿五十根金条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