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富贵。”姚瑶安之若素地说。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看得这么深远!”陈夫人不住地点头,“不是我说的话消极,而是命运早已注定了我们一生的生存状况;一个人可以取得大的成就,但如果这个成就超出他的命运所能承受的极限,即使他可以暂时拥有这个成就,到最后,他只会有一种可能——非死即伤。”
“珍惜眼前人。”姚瑶看着外间的景腾说,“不管命运对我怎样,我都会身心投入地爱他!”
“成了亲就是大人,有属于自己的小家庭了。夫主外,妻主内。这是大多数夫妻在家庭中分工的角色。妻不露面,但她的枕边风却多多少少影响了夫在很多事情上所做的决定;一个好妻会影响夫的前程,一个孬妻会消磨掉一个好夫。三从四德是好女人的标准,但要看是什么情况下的三从四德;许多时候,妻的金断觿决,能阴差阳错地筑成夫的盖世功名。”陈夫人蹙着额头,恍惚无倪明又暗地说,“世间事,谁说得准呢?男女之间,到底是男人征服了女人,还是女人征服了男人?伟大的男人征服了多少的女人,又有多少自诩英雄的男人因女人败亡?”
姚瑶感触颇多地看了一眼夫人,思绪万千地望向了栈桥。
单手持钩的陈灏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在雨中依然敬业的黄色浮标,期待着为美食奋不顾身的食者的拉拽。景腾撑着雨伞,阻挡了落往陈灏的雨水;专注的他,专注地和老师对着话,浑然不觉自己左边的衣服被雨水打湿。
“据特工科破译的电文,日军为打下长沙,准备了三个师团和两个旅团以及约一百架飞机。”陈灏说话时,眼睛一刻不离地紧盯着水面。
“湖南是我坚持抗战的粮仓及兵源、工业资源的供给之地,敌我战略平衡的焦点;长沙是日军南下两广、打通大陆交通线,以及我方屏蔽西南大后方的重要城市。学生以为,长沙绝不能轻言放弃。”
“在究竟是放弃长沙还是坚守长沙的问题上,伯陵和一些高级将领进行了激烈的争论;尽管分析很大,钧座最后还是同意了在长沙打一场会战的决定。”陈灏轻轻地提拽了一下鱼线,蚯蚓包裹着的鱼钩轻轻地动了两下,“伯陵认为第九战区所辖区域江河湖汊纵横,地形复杂,不利于日军的机械化装备推进;在以长沙为中心的地区与敌人展开搏杀,消耗敌有生力量,很有必要。”
“第九战区被粤汉铁路一分为二。铁路的西面有洞庭湖和湘江,中部有新墙河、汨罗江和捞刀河,东侧是幕阜山脉,这些天然的屏障会毫不留情地阻挠敌机械化部队。”
“武汉会战后,日本大本营对华采取了‘政治诱降为主,军事打击为辅’的策略;这说明一个问题,即中国战场的惨烈超过了敌人的预期,敌人深陷于中国战场的泥潭又不甘心放弃,只得重新规划对华战争方式。不战而屈人之兵,是现在的敌人迫切想要实现的。”
“他们这次还是来了十万人!”
“按照冈村的作战风格,面对第九战区的地形地貌,他应该会将十万人分成湘北、赣北和鄂南三个集团军;采用分进合击,两面包抄,正面突破的方式展开进攻。伯陵的分析是,湘北是他们的主攻方向;在赣北和鄂南发动攻势策应主攻部队,牵制并打击我战区的其他部队,为下一步夹击、全歼我战区的主力部队做准备。”
“薛将军的计划呢?”
“湘北为防御重点。争取外翼,后退决战。”
“利用复杂的地形层层抵抗、消耗敌人,待时机成熟,来一场强强对抗!”景腾理解了薛的作战意图。
“老爷,鱼上钩了。”头戴斗笠、身穿蓑衣、赤着脚的下人放下掌心的红蚯蚓,站起身说。
陈灏迅速提起了鱼钩,一尾红色的大鲤鱼怙恃鱼线的牵挂在空中不安地跳跃,惊恐万分地想着逃离。下人拉过鱼线,将鲤鱼捞到了手中,取下钩,准备放入系在栈桥边的竹篓。
“鲤鱼是祥物,它还没完成勇跃龙门的凌云之志,我们就将其羁系了?”
大巧若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