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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想到他到了他们面前时唇角却绽开极清浅的弧度,恍若冰裂初春时,自缝隙里窥见的第一枝带雪白梅。
他没有行礼,也没有谦称自己,就算看到贺丞歌在此,他也直接说明来意,“皇上,太后娘娘命我转告您,要么别要再给她送男宠,要么男宠的颜值必须按我这个标准来。没事别瞎操心,她又不是空巢老人。”
君沧温注意到贺丞歌眼中转瞬即逝的黯然,对眼前的葬情好感度骤跌,平时他根本不计较葬情不跟他行礼的事,但这回他叫住了将要离开的葬情,“葬情公子,就算你得了母后青睐,见到朕连礼都不行不太合适吧?”
贺丞歌不是不知道君沧温在替他出气,可是这个人不敬君王也是事实,真要问罪那也师出有名,他也没话说。
只见葬情好像定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君沧温只以为葬情是仗着母后宠爱不将他放在眼里,他语气并不冷厉却也给人一种隐隐的压迫感,“朕说话你没见吗?”
葬情忽然转身,面对着君沧温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君沧温和贺丞歌对视一眼,皆是一惊,倒也不用这样行礼呀,他毕竟是……
为了不让母后被伤害,从小就喜欢偷偷钻研深宫斗争话本子的君沧温下意识阴谋论,难道母后在哪看着?他是想让母后觉得朕在羞辱他吗。
君沧温故意放大声音强调,“起来,朕可没逼你这么行礼啊。”
葬情起身后,君沧温本以为这就结束了,没想到那他还面向贺丞歌眼看着又要跪下。
贺丞歌看他好像不太正常的样子,怕葬情也给他“邦邦”磕三个头,连忙在他跪下前拉住了他,“你不必行礼。”
葬情满脸严肃地看着他,抬手指了指君沧温说,“抱歉,他是太后娘娘的儿子,你不是,我不能听你的。”
见他那不大聪明的样子,君沧温有种欺负了傻子的负罪感,奇了怪了,以前没见他这么笨呀。
他去建章宫时见到过葬情几次,母后很信任葬情,难道是因为他笨得不需要猜忌?
母后什么时候喜欢呆头鹅了?
贺丞歌拉都没拉住,但还好葬情没有给他跪下,但是行的是妾室拜正室的礼呀。
君沧温:“……”还挺有眼力见。
贺丞歌:“……”看出来了,确实受宠,穗儿这都跟他说了。
接下来,葬情成功让古代人体验了一下坐过山车的感觉。
他这一操作让君沧温打消了大半敌意,不打算刁难他了。
哪知葬情竟然不走,反而坐在两人之间形成三角关系,他不急着回去,君沧温也不会赶他回去,他和师父下棋而已又不是什么军事机密。
君沧温端起茶杯,贺丞歌拿起一枚白棋。
却听见坐在一旁的葬情忽然问,“皇上你是不是在为太后娘娘不肯娶他苦恼啊?”
君沧温一口茶喷出,还好贺丞歌反应快,不然就被喷到了,“噗!咳咳咳……”
但贺丞歌本人的反应也不小,棋子上多了一道小裂纹。
谁娶谁?
但葬情本人感受不到他的语言有多炸裂,继续问,“皇上,你知道太后娘娘为什么不娶他吗?”
君沧温成功被引起了好奇心,“为什么呀?”
葬情伸手一只伸在君沧温面前,一只伸在贺丞歌面前,一脸高深道,“答案要付钱。”
贺丞歌、君沧温两人异口同声地问出来:“多少钱?”
“一千两。”
这话让君沧温忽然想起一个人,他很好奇:“你师从匀褚吗?”
葬情的手晃了晃:“自然师从太后娘娘,再不快点购买,一会儿就涨价了。支持先买后付。但是谁敢赖账的话,千刀万剐。”
贺丞歌:“为什么收两份钱?”
“因为你们两个都想知道。”
君沧温和贺丞歌都没有随身携带一千两银子,但是现在命人去取的话,浪费时间久了,葬情可能就要走了,想听都听不成。
于是他们决定先听后付。
“就像这步棋,它下错了,”葬情拿起棋盘上一颗白子,似是不经意间落在地上,:“他没有利用价值了还会带来麻烦,大家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他与太后娘娘青梅竹马的事并不是秘密。万一有人借机生事,连皇上的身份都会受到猜忌……”
君沧温眉头一皱,一掌拍得棋盘上的白子黑子被震起,全部落在地上,立即反驳:“放肆!再敢胡言乱语朕拔了你的舌头,定是你挑拨离间,想要独占母后恩宠。”
葬情离远了些,“皇上,太后娘娘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当真不知吗?不过你急什么呀?”
话说一半,转而走到贺丞歌身边,低声道,“没有价值的人,太后娘娘肯定不喜欢,那就让自己变得有价值不就好了。”
正在专心蛊惑人的葬情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