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把式泼出的冷水,句句在理,字字敲在车间大伙儿的心坎上,都掂量着眼前的难处和前程的分量。
车间里刚刚那股热火朝天的劲儿,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瞬间凉了半截。几位老师傅无声地点着头,空气里一时安静下来,凝结着点混杂机油味的凉意。
王铁山看着迎面浇来的冷水,脸上倒没什么恼色,甚至看不出一点“总顾问”该有的架子。他心里透亮,要让这群实心眼的老伙计服气,就得让他们清清楚楚地明白——为什么这东西,非得做成这样不成。
他什么也没说,弯腰从地上捡起半截沾灰的粉笔头。
在工人们带着困惑的目光注视下,王铁山蹲下身,就在车间那块还算平整的水泥地上,一笔一画地勾勒起来。他没急着搬那些复杂的图纸,就从那最根本的道理,慢慢讲开……
“老周,弟兄们,看这儿。”他先画了个车轮和车桥的简图,“现在解放卡车上用的,叫半浮式车桥。这根半轴既要顶住整个车厢分量,又得把发动机的劲儿传给轮子让车跑。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