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尸体跪在血中的。"别怕。"陆烬感觉到她的颤抖，喉结动了动，"这是时间循环，我们还有机会。"
第一次循环。
圣裁巨剑带着雷鸣劈下时，陆烬抱着沈璃滚进镜像间隙。
界面显示"审判者本体定位失败"，他瞥见凌苏夜的熵能漩涡被劈出蛛网裂纹，暗紫能量像漏了气的气球般萎缩。
第二次循环。
陆烬刻意让左肩被剑锋擦过，温热的血溅在镜面上。
界面突然跳出"镜像重叠率：89%"，他盯着那道血痕在十二面镜中同时晕开——除了右第三排那面，血痕的扩散速度慢了0.3秒。
第三次循环。
沈璃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她的指尖不再冰凉，时之法则的紊乱被混沌能量强行熨平，"我能看见...镜像的时间线。"她的眼睛里浮起星屑，"它们在复制我们的动作，但有一面镜子在抗拒。"
第四次到第六次循环，陆烬的界面数据开始疯狂跳动。
他数着沈璃指出的"抗拒镜面"，看着凌苏夜的熵能漩涡在每次循环中多支撑三秒，看着审判者面甲下的幽蓝逐渐褪成死灰——那是能量即将耗尽的征兆。
"第七次循环启动。"界面提示音刚，陆烬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见右第三排的镜面上，十二道审判者的影子正重叠成一道更清晰的轮廓：胸甲的凹痕、面甲的裂痕，甚至剑柄上被磨掉的半枚圣徽——和三天前在废墟里找到的审判者残甲完全吻合。
"因果律悖论激活——真实审判者：右第三排。"
陆烬的时渊之刃在掌心燃烧。
他松开沈璃，将她推给摇摇晃晃的凌苏夜，后者立刻用熵能网裹住她。"撑住三十秒。"他对凌苏夜笑了笑，那笑容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我赌这面镜子里没有虚影。"
圣裁巨剑的尖啸再次逼近时，陆烬没有翻滚。
他迎着剑锋跃起，时渊之刃划破空气的声音像某种古老的战歌。
当刀刃刺入右第三排镜面的刹那，整座圣殿的镜像同时发出玻璃碎裂的轰鸣——其他十一面镜中的审判者瞬间化为光尘，而这面镜中，真正的纪元审判者正握着染血的圣徽，眼里是被拆穿的惊恐。
"噗——"
刀刃没入审判者心脏的瞬间，陆烬的界面突然崩溃式刷新。
血红色的提示像潮水般涌来："圣典抗性清零——代价：永久绑定混沌纪元。"剧痛从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他看见时渊法典在掌心裂开蛛网纹，黑色光雾里浮出一行他从未见过的古字："混沌纪元，生者为囚。"
"陆烬！"
凌苏夜的尖叫混着沈璃的哽咽。
陆烬踉跄着后退，撞在破碎的镜面上。
他抬头，看见原本悬浮的十二面镜像正纷纷坠，而那本锈蚀法典不知何时悬浮在他头顶，表面的锈迹正在剥，露出
视网膜上的界面突然弹出新提示。
这次的字体比任何时候都清晰，甚至带着某种居高临下的嘲讽：
"真实持有者：神谕投影体"
话音未，法典突然发出刺目金光。
陆烬的意识开始模糊，最后看见的画面是凌苏夜冲向他的身影，和沈璃手中时之卡牌重新凝聚的星芒——但在这之外，有个更模糊的影子正透过法典的光雾凝视着他，那是...程砚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