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转的云霞与下方浩瀚林海映衬下,透着一种不失仙家气象的独特韵味。
宫殿四周,奇花异草遍布,灵气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吸上一口便觉神清气爽,周身疲惫都减轻了几分。
“到了。”宗泽洪亮的声音带着一丝自豪。
“‘战魁阁’,我战堂一脉接待贵客的最高规格居所。平日里,便是其他宗门的宗主长老来了,也未必能住进来。
小丫头,你们三个就在此安心住下,好生休整。”
他顿了顿,脸上笑意微敛,语气变得稍显郑重:“不过,有件事得先跟你们通个气。
你们到来的消息,这会儿怕是已经传遍内门了。
宗门里那些小子丫头们,听闻是你这位传说中的神霄宗圣女驾临,个个都坐不住了,摩拳擦掌地想来‘拜见’呢。”
他呵呵一笑,带着几分了然与无奈:“说是拜见,实则十有八九是不服气,想掂量掂量你的斤两。
毕竟,仙尊垂青、剑斩魔祖……这等事迹太过骇人,莫说他们,若非老夫亲眼见过确凿证据,亲耳听过刀河那老家伙吹嘘,只怕也不敢轻信。”
“我天魁宗弟子,性子大多直来直去,崇尚实力。
此事并非宗门刻意安排,你若嫌麻烦,不愿理会,老夫便下令,绝不让他们来扰你清净。”
宗泽看向陆灵,目光坦诚。他虽是好战之人,却也不愿强人所难。
陆灵闻言,唇角微扬,露出一丝清淡却了然的笑意。
其中的道理,她自然明白。身处他人宗门,避是避不开的。
即便她闭门不出,那些心高气傲的天骄们自有千百种方法“偶遇”或试探。
既然如此,不如大大方方接下。正好,她也想亲眼见识见识这天魁宗与众不同的道法。
“无妨,宗伯父。”她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自信,“让他们来便是。晚辈近日正好清闲,与人切磋论道,亦是修行。”
宗泽闻言,眼中赞赏之色更浓。
这丫头,天赋绝世却不骄矜,处境微妙却不怯场,行事干脆利落,很是对他这战堂堂主的脾气。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且先在此调息,熟悉下环境。殿内自有侍从弟子,有何需求,尽管吩咐他们。”宗泽大手一挥,甚是爽快。
“晚辈知晓,多谢宗伯父。”陆灵敛衽一礼。
宗泽点点头,化作一道流光离去。
战魁阁内顿时安静下来,只闻殿外风吹林海的松涛之声与隐约的仙鹤清鸣。
充裕的灵气包裹周身,令人心旷神怡。
陆灵目光扫过略显局促又带着兴奋的水无痕和姜琦,淡淡道:“此地灵气极佳,莫要浪费。
你二人也好生调息,尽快恢复巅峰。接下来几日,怕是少不了‘麻烦’上门。
届时,莫要堕了我神霄宗的威风。”
“是,师姐!定不辱命!”水无痕与姜琦齐声应道,眼神灼灼,战意已被点燃。
他们深知,在此地的每一场切磋,都关乎宗门颜面。
待二人各自寻静室调息后,陆灵并未立刻修炼,而是于殿中寻了一处临窗的静室。
取出宗主刀河上人所赠的那枚关于天魁宗的详细玉简,神念沉入其中。
前世她纵横仙界时,修为已至绝顶,目光所及皆是大道争锋、仙界秘辛,对于这些大宗门内部的传承细节、修行路数,并无太多兴趣深究。
如今既入此山门,又将面临诸多挑战,自然需做到知己知彼。
玉简中信息浩如烟海,陆灵心神沉浸,很快便捕捉到关于天魁宗核心传承的记载。
“原来如此,果真与众不同……”她眸中掠过一丝真正的兴趣之光。
玉简所述,天魁宗修士不循常理,其核心道统分为截然不同的两大脉系:
一为战门。
此脉修士视“肉身”为无上宝筏,不屑于过多依赖外物法宝与繁复术法。
他们以独门秘法,引地脉煞火、庚金锐气、乃至九天雷霆淬炼体魄,将一身筋骨血肉打磨得堪比远古神铁。
气血磅礴如龙,力可撼天。
对敌之时,拳、掌、指、腿皆蕴含崩山断岳之威,更可将滔天气血与精纯灵力合一,化出凝若实质的战罡、拳意乃至通天法相。
讲究的是一力破万法,以绝对的力量碾碎一切神通变化。
战堂堂主宗泽,便是此道集大成者,其肉身之强,据说已堪比顶尖防御灵宝,等闲术法难伤其分毫。
二为魁门。
此脉则另辟蹊径,专注于“傀儡”之道,然其傀儡非寻常机关死物。
修士以自身本命精血与神魂印记为引,熔炼各种珍稀灵材(尤擅金、土二行),铸就与自身性命交修、心意相通、甚至能随主人一同成长进阶的本命“战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