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让他痛苦不堪，却又是如此清晰地摆在眼前。
陆灵的光芒如此耀眼，刺得他无处遁形。
“流云师兄？”一个平日里关系尚可的同门小心翼翼地靠近，试图安慰。
沈流云猛地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扫了对方一眼。
那眼神中没有了往日的温和，只剩下一种死寂的冷漠。
和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疲惫。
“嗯。” 他低低应了一声，声音干涩沙哑。
他没有再看对方，也没有回应对方的关切之词，只是重新低下头，将目光投向无边的云海，仿佛要将自己彻底放逐进去。
他没有理会这无关紧要之人，他在思考，在整合前世的记忆。
他这一世，不能让陆灵再次执掌神霄宗！自己心中的骄傲，不能在陆灵手中逐渐消逝！
（他的前世因果暂时不提，后文会交代。）
前来安慰的同门在他眼中捕捉到了那生人勿近的气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默默走开了。
这无声的行动，仿佛坐实了沈流云在众人心目中位置的跌落。
没人再上前打扰，人群有意无意地在他周围形成了一个无形的真空地带。
沈流云的身影，在喧嚣的飞舟上，显得格外突兀。
船身侧舷，刘清月静静地站在那里，她在躲避着那像只苍蝇的顾怀安。
她真的不想见到他，因为她现在只想低调，不被注意。
她的脸色依旧带着服用冷血花后的那种苍白，冰冷的气息萦绕周身，拒人于千里之外。
偶尔有弟子看向她，也被那生人勿近的气场所慑，不敢多看。
她抬手，极细微地理了理鬓边的碎发，动作间，手腕处被衣物遮挡的深青色图腾烙印仿佛在隐隐发热。
她的指腹曾无意间拂过自己的小腹，那里仿佛有一个不属于她的冰冷空洞，提醒着那笔刻骨铭心的交易。
她的眼神冰冷，但潜藏着一丝对真正‘变强求道’的执念。
周围众人分享的喜悦、忧愁、收获，于她而言，只是无关紧要的噪音。
她的路，早已被自己用冰冷和代价铺就，容不得半点温情回望。
另一处在船楼静室里，陆灵正在与师尊、宗主讲解着仙尊传承。
她当然没有什么都如实交代，只是交待个大概，满足一下大人们的好奇心。
爱徒心切的席白玉像个好奇宝宝，恨不得事无巨细地了解全部内容。
而此时，刚刚给飞舟添加灵石的酒歌仙子走进了房间。
她看向了席白玉：“哪有那么多问题？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徒弟来着？”
席白玉恍然，连忙看向了陆灵：“对了，灵儿，你师弟呢？我就说我怎么一直没看到星云。”
众人：“……”
陆灵无奈道：“不用担心他，我对他有安排的，他到时候修炼有成就回来了。”
席白玉满意地点了点头：“是吗？那太好了，哈哈哈哈！”
众人：“……”
刀河上人深深地看了一眼席白玉。
他总担心圣女会被这蠢东西带偏！
神霄宗的飞舟阵列划破长空，在云层之上投下庞大的阴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