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大国的绝对领袖,就算是过去式,将军的这种威严,也不该是我这个年轻人能轻易承受下来的。
’
‘不过···等着瞧吧,总有一天,我会有足够的能力和心态,以对等的姿态与将军谈话。
至少,不会再做出今天这样失态的行为来。
’
随后,塔露拉也细细品味了一下,德雷克关于‘诚心’的那番独白。
‘将对方的喜好摸得透彻,投其所好,诚心相待。
这种对人心的透彻把握,令伙伴感到温暖与愉悦的同时,也会让自己潜在的对手们,感到心惊与胆寒啊···’
想到这里,塔露拉似乎突然明悟了什么。
“我明白了···难怪将军会对切尔斯基的那些掌权者们行‘怀柔’之策。
原来是因为将军对他们都有着非常透彻的了解,才会表现得如此有恃无恐啊···”
面对塔露拉明悟的答案,德雷克露出了满意的神色,点了点头,悠悠说道:
“没错,不过,你也只是说对了一半,小家伙。”
“先,如老夫之前所言,老夫对那些切尔斯基旧掌权者们的举措,从来都算不上怀柔之举。
老夫只是对他们做了区分而已,在切尔斯基,也并非每一个旧掌权者都是十恶不赦的。”
“其中也不乏一些还算自律的个体或是家族。
既然人家没犯什么罪,我也没有那个权力去将他们赶尽杀绝。”
“而面对那些,如你所说犯下过沉重罪孽的人,他们也终会为他们的罪业付出血的代价。
只是,我得先一步步斩断他们连接社会的触须,制定出精密且详细的策略,分化、吞并他们手中的权力。”
“最终,当他们完全被社会所孤立之时,我再想铲除他们,也不会对切尔斯基产生任何影响了。”
“我知道,你的那位所谓的‘养父’,肯定与你讲过‘杀伐果决,勿留后患’的话。”
“但是这世界上,从来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用杀戮一种方法来解决的。
甚至于,杀伐之道作为一种带有破坏性质的方法,与人类‘生存’的主题相背甚多,无论如何,都不该成为人们的行为准则,或者被当作一个正经的解决问题的方法去对待。”
“好好想想,塔露拉,如果我如你所说的那样,直接以雷霆手段镇杀那些切尔斯基的旧掌权派,以夺取他们手中的权力。
且不谈会对切尔斯基的平民百姓产生多少负面影响,单论我手下的士兵们,恐怕就会因为这个策略而伤亡甚多吧?”
面对德雷克的诘问,塔露拉点了点头。
那些犯过罪的贵族或是富商虽不像威尔逊侯爵那样,有圈养私兵的权力,但要说他们手下没些个死士或是雇佣兵安保之类的,那也是不可能的。
直接采用暴力手段,德雷克手下的士兵的确能以绝对的实力优势镇杀这些犯罪的贵族或是富商。
但面对死亡的直接威胁,那些家伙们肯定也会拼死抵抗。
这样一来,德雷克手下的士兵们没有折损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对我而言,制定一些策略,耍些心机手段,去削弱那些罪犯的权力,将他们一步步孤立起来,不过只是消耗些时间和精力而已。
这点东西,换我手下追随者和其他平民百姓的性命,或是别的什么重要的事物,完全值得。”
“‘杀伐果决’,以血腥手段镇压一切异议,美其名曰‘霸王之道’。
哼···说着好听,究其本质,不就是一个没脑子的莽夫或是一个懒汉君王,为自己暴行的辩解之言罢了。”
“是啊,你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取那些异议者们的性命,将一切事物摆平,‘轻松’得很。
却不知你手下的士兵,或是其他受牵连的平民,要以健康甚至是生命的代价,来为你的‘一句话’而买单。”
“那些能避免的,不必要的牺牲,总得想办法去避免才是。
做为领袖,我们要考虑到事物的每一个方面才行,无论如何,都不能能以所谓‘杀伐之道’或是‘必要牺牲’为由来麻痹自己,变成一个麻木的人。”
德雷克的一番独白,让塔露拉也是感触颇深。
她再一次为这名老将军的缜密思维和善良所折服,对着德雷克,深深地拱手一拜。
德雷克说得这番道理不难理解,也不难想到。
只是···这世界上又有多少领导者,真的能为他的追随者们,考虑到这一步呢?
甚至是自诩善待感染者的她也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她并没有为自己的追随者们考虑得那么多。
塔露拉的确会善待自己手下的每一个感染者战士,但也不会非常在意感染者战士们的生死。
毕竟,她也自视为战士,并觉得为感染者事业战死,是一个感染者战士本该拥有的归宿。
她不畏惧死亡,同样,她也不畏惧同胞的死亡。
这时,塔露拉的心,微微地颤动了几下。
‘麻木···是的,麻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