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那波涛汹涌之西海龙宫深处。
她声音清越,一字一顿道:
“正是那西海龙王敖闰膝下,排行第三的玉龙太子敖烈。”
“你此去西海,定要救他脱困,点化开悟,成就这段师徒善缘。”
……
且说那吕洞宾逍遥尘世,游戏风尘,自在无拘。
酒楼壁上,吕洞宾信手以橘皮画就一只展翅欲飞的黄鹤,引凡人追逐雀跃,此乃“戏”人间。
继而,吕洞宾又踱步至青楼之中。那楼中名花如云,妖娆妩媚者众。
其中有一白牡丹者,乃名花转世,风姿绰约,倾国倾城。
吕洞宾见之,戏之。
戏罢这绝世名花,吕洞又作诗一首《警世》,其诗警醒世人,莫为声色所迷,莫陷情欲之阱。
随后吕洞宾仰天大笑,拂袖而去,此又“戏”罢妖娆名花转世之白牡丹也。
吕洞宾又在泉州渡口,慧眼识破观世音菩萨化身,顽心大起,投下那枚搅动佛缘的铜钱,又“戏”了一回南海观世音菩萨。
几番“戏”罢,吕洞宾虽感元神略黯,元阳微耗。
然心中那份洒脱不羁、游戏人间之兴头,却是丝毫未减。
他只觉红尘百态,纷繁复杂,意犹未尽,恨不能遍历世间种种奇事。
于是。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吕洞宾骑一匹温顺小毛驴,哼着俚曲,优哉游哉,复入红尘浊浪之中。
一人一驴,信步闲游,至中原地带,不知不觉行至一处济水回环之僻静河湾。
此时,暮色四合,天边残阳如血,似熔金般倾洒而下,将河面染成一片粼粼碎锦,波光潋滟,美不胜收。
两岸蔓生之芦荻,在晚风中摇曳生姿,发出瑟瑟低语,似在诉说着无尽之哀愁,更显此间荒凉寂寥。
“呜呜呜,呜呜呜……”
“咽咽咽、咽咽咽……”
倏地,一阵如泣如诉、幽咽凄婉之箫声,幽幽然自那疏影深处传来。
其声缠绵悱恻,似杜鹃啼血,声声泣血;又似孤鸿哀鸣,声声断肠。
箫声穿透暮色,直直地敲打在人心最柔软之处,与这荒凉野水交织成一片难以言喻之悲凉意境。
“咦?”
“此箫声……”
吕洞宾心头微动,忙勒住小驴。
他循声望去,目光穿透如雪芦絮与薄暮暝色,见一素衣女子,孤零零独坐于一块巨大青石之上。
乍看之下,她荆钗布裙,不过寻常牧羊女子装束,朴素粗陋。
然而细察其形貌,却难掩其惊鸿一瞥的绝世风华。
暮光为她柔和之轮廓镀上一层朦胧金边,肌肤宛如上等之羊脂白玉,在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