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斩断。”
“人皇之令一下,人族谁敢不从?”
“我吴刚,非但被逐出人族之列,更被视为人族逆贼,遭人唾弃。”
他顿了顿,手抚粗糙的斧柄,抚慰自己那千疮百孔的伤口:
“至此,我……亦无族!”
“上古部落,生我养我之地……万载沧桑,王朝易代,神魔倾轧……故土何在?”
他顿了顿,带着无尽的落寞:
“如今,部落湮灭,化作尘土,血脉至亲,尽数断绝……我……只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孤魂野鬼。”
“至此,我已经无国。”
他眼神黯淡下去,声音低沉:
“妻子……唉……那痛,不说也罢。”
他微微闭眼,似在强行压抑着内心的痛苦:
“妻子私通,子非我子,呵呵呵,我……早已无家!”
“呵呵呵,那本该最温暖的所在……呵……背叛如刀,劈碎了我所有牵挂。”
“家已成灰,我心已如冰……何处还有炊烟?”
他猛地抬起头,直直望向萧辰,眼神复杂难明,有自嘲,有绝望,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认命:
“杨老弟!我一个无族、无国、无家之人……三界茫茫,浩瀚无边,却哪里还能……容下我这不祥之身、流放之魂?!”
“这月宫桂殿……”
“没错,它是我背了万万年的枷锁!”
吴刚张开双臂,环顾这片被他砍伐了亿万次、星光栖息的森林,那森林似他的牢笼,却又似他唯一的依靠。
“这月宫桂殿,它是牢笼!是樊笼!锁住了我的肉身与过往……但也恰恰是这樊笼,在浩荡天地间,给了我这永劫之囚……一方遮风避雨的‘立锥之地’!”
“出了此地,茫茫三界,浩浩天地,哪里还有我吴刚一寸的容身之所?”
“哪里还有一声……‘吴刚’之名值得被呼唤?”
他的语气,并非悲愤欲绝,而是一种被岁月磨尽了所有棱角的、深入骨髓的认命与孤寂。
萧辰闻言,眼神微动,目光坚定而沉静,沉声道:
“老哥此言,我杨过山不敢苟同!”
“当初,盘古父神开天辟地,身化万物,演化洪荒,方有这三千大千世界,无量生灵繁衍栖息!”
“三界生灵,何止于人?”
“三界之中,有天、地、神、人、鬼五仙,有蠃、鳞、毛、羽、昆五虫。”
“凤凰为羽虫,翱翔于九天之上。”
“龙为鳞虫,潜藏于深渊大海。”
“麒麟为毛虫,行走于大地之间。”
“蝎子为昆虫,隐匿于暗处,亦有其生存之道。”
“人也不过是蠃虫中的一员罢了。”
“但无论是蠃虫、鳞虫、毛虫、羽虫、昆虫,追根溯源,我们这些生于洪荒的生灵,追根溯源,皆承盘古血肉,共为盘古血脉后裔!”
“老哥何必自困于‘人族’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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