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出血雾,凄厉的剑痕交错落在胸前,但深度很浅,而猩红的结晶瞬间爬满了凌等闲的右臂,右侧脸颊和肋下白色的骨突破血肉染血暴露,血色之王一甩肢体几乎没有停滞地便再次冲锋,伤势几乎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寒意刺痛血色之王,紧密衔接的裁杀一击落空,凌乱裸露焦炭和坚硬岩石的地表被无声无息地破裂震碎,随着这一爪绵延出上百米的豁口,甚至影响到了结界之外的时空。凌等闲的身影出现在百米之外,期间触碰到了那些灰色身影,身体直接穿过了那些互相残杀的战士,他感觉到了……
血色之王在变弱,比起最开始他被压制得喘不过气的恐怖实力,它现在已经能被他杀伤——这还是建立在他的体力也在持续下滑的情况之上。
即使他重伤,改变的战局也促使他战意不降反增,噬孽再举,血色之王已经再次抵达身前。
寒意迟缓战局,悄霜凝结敌刃,一切虚妄碎于剑下!
霜月一剑带起寂灭的寒蝉虫翼,血色之王的利爪随着剑落化作死亡的蝶翅片片飞零,凌等闲的剑更快,在它的身上带起一道冻伤的剑痕,斩开了血色之王坚硬血甲下包裹的骨板,他没作防守。
带着锋利断面的重击正中他的半侧头颅,血红的皮肉被翻开,骨头开裂,脑袋剧痛中感到天旋地转,此刻只能更进一步,重创血色之王!
半边脸皮被撕开,白焰立刻翻涌而上,开裂的骨头被粘合,凌等闲带起白焰再一剑重重下劈,剑身没入血色之王仅存的手臂一半,糟糕的状态让他没能将它斩下,半边身子的反噬让他躲不开血色之王的重击。
血色肢体重生,一击带起的血光几乎淹没他本人,白焰与暴怒血肉对撞,滔天的术式对拼,白焰摧枯拉朽地焚去敌人的本质,生死拼杀的搏斗双方一击之下终于分开,凌等闲宛如一条破布口袋被砸飞,胸口开出的伤口喷出大量鲜血,他的胸膛几乎被撕开,白焰迅速地缝补着他的躯体,却也比之前慢了不少,几个喘息后他再次杵着剑颤抖着站了起来——
血色之王正在凋零。
白焰正在吞噬它的本质,但因为躯体卓越的术式天分,毁灭它的这一过程极为缓慢,而它显然不会安分地等待死亡降临,而隔绝大战场的结界也没有消散的迹象,反而有一股让人深切不安的正在血色之王毫无波澜的目光中凝聚。
它自述时自称人偶……还有什么幕后操纵的人吗?
他应付血色之王就已经竭尽全力了,二番战他就算是神仙也难连战。
思考归思考,凌等闲不会放过加速取胜的机会,即使只是稍微动弹就会带动伤口血雾喷出、胸膛灌出鲜血,但他还是顶着模糊的视野再次靠近敌人,一步一个血印,血色之王面对接近的剑锋始终无动于衷。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飘缈的白焰似乎开始摇曳,还溢出些粉红色、蓝色、紫色……就像……盛放的无声花海。
花瓣飘零,小屑出现在他的余光之中,这时,他才意识到那不是他的白焰,他身上伤口处弥漫的白焰已经微弱,时隔许久,在这样关键的场合,小屑再次带着轻笑出现,他感到震恐。
“英雄人性亦摧残,噬孽无判妄自尊?”
小屑投来凝滞时光的视线,笑他一路坎坷:
“这份裁决,你也要交给剑吗?”
“什么叫这份裁决?”凌等闲一张口,鲜血就止不住从喉腔中涌出,他咳嗽了几声,几乎咳出内脏来,轻柔的力量环绕住他,没有让他跪倒在地。
“……噬孽……我从来没依赖过噬孽,剑的轨迹,是人定的!”
小屑没有回应,只是让开了路,曾经这个声音还能戳到他内心的痛点,现在——
小屑似乎还觉得他是那个偏执的阴郁学生。
那是他的转折点不假,也是他人生的关键点,但他已经看过了一路风景,被寄居自己体内的声音如此轻视,他感受到了傲慢。
但小屑不在乎,不过,也放开了手。
在小屑的注视下,凌等闲终于来到浑身都冒着白焰的血色之王身前,他高举噬孽——
剑却无法斩落。
人影,或者说,保留生前死状的残像,灵魂,在血色之王身后浮现,人山人海。
缺了半个头颅的、失去下半身浮在空中的、半边身子都消失的……维多利亚的战士们的灵魂在血色荧光的笼罩下幽幽飘荡,仿佛有风蹚过,土地呜呜作响。
“主人,那是这场战争的亡灵们哦。”
“血色祸源在最后拉开了这道裂缝,连通了已经化作死者的他们与生命世界的道路,对于亡者,生命的世界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就像是散发着蜂糖气息的毒品,极其极其诱人……又难以抗拒本能……”
“而在这场战争中牺牲的人有多少呢……个、十、百、千、万……这个数量的亡灵出现在战场上,剩下的士兵们和贵族们恐怕会被一视同仁地拖进亡灵世界吧?”
“仅仅是看上一眼,都会有人灵魂碎裂吧。”
凌等闲看着那些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