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单号,顺藤摸瓜来到住所找麻烦不是没有可能。
他肯定是要另寻他处。
并且电子消费也让人不放心,还是现金稳妥。
如果不出意外,凭借稳妥性格和老练的技巧,波尔波成为埃及黑帮的地下之王,只是时间问题。
可惜世间总没有太多如意。
车辆堪堪启动,还没能走出庭院。
轻盈的泡泡悬浮在波尔波眼前,蚊子似的眨眼间又消失不见。
“停车,”敞开腿席地而坐的波尔波大吼一声,心有余悸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揉搓了一下眼睛,仔仔细细的扫了眼周围的空地。
什么都没有看见,那个泡泡恍若只是他神经过敏的错觉。
“是他吗?”波尔波喃喃念叨。
“你在说谁?”卡车司机问道。
波尔波像是吓傻了一样,身子艰难挪移,眼睛盯着司机,眼前却浮现出另一个人的面容。
“金发,泡泡,是你吗?西撒,你还是不肯放过我。”
卡车司机呲牙,头大的看着如同发癔症似的波尔波,道。
“老板,你别发疯啊,该不会是要赖账?说实话,用卡车当出租的确少见,不,应该说我从业以来第一次遇到,但你不能为了赖账就装疯卖傻吧。
我也有家要养的。
体谅一下,要是不坐了,给我个油钱?”
波尔波瘪嘴,手垂在腿上,摇头道:“不,走吧,当我什么也没说。”
车子再次启动,这一次,波尔波眼睛都不眨的警惕四周,终于,他捕捉到了一闪即逝的泡泡。
七彩流光的表面,闪烁着电弧般金色的纹路。
不会错,是他,是他,波尔波几十年来无法忘记的噩梦。
西撒。
“停车。”
来来回回的话,让卡车司机一脸的不耐烦,脚死死的踩住刹车,拉上手刹,不满回头。
“你要做什么?”
波尔波已经意识到,西撒跟随自己一同来到了埃及,这一次恐怕在劫难逃,这一天可能就是自己的最后一天。
明天的太阳对他而言是种奢望。
虽然他蹲在牢房里,已经几十年没看过太阳了。
波尔波没工夫和一个卡车司机解释什么,甩出几十张美元,扔到卡车司机脸上。
“有意见?”
几个月的工资瞬间到账,卡车司机呆呆的,立马敛起散乱的钱。
有奶便是娘,这位更是祖宗级别,要谨慎对待。
“没意见,您看您要去哪?尽管提。”
“最大的夜市,最好吃的食物,带我去,”波尔波一边说着,突然感觉这卡车的铁皮太过碍事。
他已经在监狱里呆了这么久,死前肯定不能还在小盒子一样的封闭空间里。
“黑色安息日”随心而动,唰唰声响后,卡车后箱铁皮在利爪切割下撕的粉碎,零落满地。
“这,”卡车司机脸发白,眼前一切超过了理解。
“开你的车,”波尔波抛弃了往日镇定,肆无忌惮的咆哮。
“车厢钱我会付,给。”
又一沓钞票甩在司机脸上,欲哭无泪的司机甚至都不敢捡拾钱,更不敢跳车跑。
车子是贷款买的,贫穷比死亡有时候更可怕。
想到这,司机的勇气盖过胆怯。
车子还是发动了,驶离别墅。
埃及最后一任国王法鲁克,身材矮小,膀大腰圆。以耽于享乐,生活奢侈,爱好偷窃,暴食、嗜赌闻名于世。
拥有上百个情妇,偷过丘吉尔的怀表,偷过伊朗国王尸体上的陪葬物。
最令他出名的,是那惊人的食量,曾一顿饭吃掉四十只鹌鹑(不是蛋,是烹饪好的鹌鹑鸟),外加几十瓶啤酒。
进食时间为四个小时,最长可达七个小时,闷在房间里一刻也一不停吃东西。
最后一顿用餐,共计吃了12只大龙虾、10颗牡蛎、8条鱼、5碗炒饭,此外还有数不清的奶酪、果酱、大饼、豆类、蔬菜和水果。
吃饱了好上路,法鲁克应验了这句话,用餐完毕就躺在沙发上奄奄一息,不久后死亡。
如今,活动都艰难的波尔波坐在卡车上游街示众,身材更是惊人的庞大。
路人的目光不可避免的被波尔波夺去,吞咽唾液注目这身躯,下意识掏出手机拍照,议论纷纷。
“这是在COS最后一代国王吗?”
“真敬业啊,这身材,在焚尸炉里烧都怕点燃火葬场。”
“你们不要把对国王的恨,延伸到这位身上啊,虽然容貌是爸妈给的,身材是自己长的。
控制不好都是自己的原因。”
波尔波眉头紧锁,一脸不高兴的看着周围指手画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