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踢了踢在蛇潮来临的时候,躲在帐篷角的拖把。
“啊!黑..黑爷,你别吓我啊!”明显蹲着的拖把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哆嗦。
声音都透着哭腔。
黑瞎子嗤笑,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墨镜后面眼睛带着戏谑。
“三爷,你这是从哪找的人才啊?这还没到西王母宫门口呢,就吓成这样。”
吴三醒坐在石头上,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回应道:“这不是把大头都给了你们了吗,要不黑爷支援点儿。”
“可别,瞎子我可是给你的骨折价。”黑瞎子两手一摊,直接拒绝没有松口的意思。
吴三醒看没从黑瞎子身上得到好处。
转头看向解雨臣,眉头紧蹙,语气带着一丝质问:“不是告诉你,让你守好解家,你来这里干什么?”
“哦?守解家,你以什么身份来命令我?”解雨臣眼眶发红,像是压抑很久的情绪终于找到宣泄口。
他毫不退缩的直视吴三醒。
眼里既有愤怒,又有一丝委屈。
看得吴三醒心里直发虚,看向黑瞎子。
黑瞎子耸了耸肩。
瞎瞎可什么也没告诉他。
就在氛围更加凝固的时候,拖把开口了。
“三爷,您说带我们来找宝贝,这宝贝没找到,我带的兄弟都死一大半了!你拍拍胸脯问问自己,是真的愿意来带我们找宝贝的吗?”拖把这会缓过神,对着吴三醒一顿输出。
吴三醒像是有台阶下,心底松了一口气。
面上生气的跑去跟拖把理论。
解雨臣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这是不想跟他谈了。
想想自己八岁掌家到现在,真是个笑话。
黑瞎子不知从哪掏出个手帕。
笑嘻嘻道:“花儿爷,擦擦。”
解雨臣瞥了一眼黑瞎子,黑瞎子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
他咬了咬牙,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不必了,黑爷,我还没脆弱到因为这点小事就哭鼻子。”
话虽然如此,可眼尾那点红意却暴露了他此刻的不平静。
黑瞎子见解雨臣不收,也不恼,像哄小孩一样说道:“看花儿爷这么坚强,瞎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他故意拖着长音,试图缓和解雨臣心里那抹悲伤。
“说。”解雨臣简短的一个字,语气虽还是没好气但没有拒绝。
黑瞎子嘿嘿一笑,找了一个小坡坐下拍了拍空地,示意解雨臣也坐下。
然后清了清嗓子,看向月亮缓缓开口。
“清末时期,北平有位王爷,他的妻子在生小世子的时候,难产了。
这时府墙上坐着一位少年,少年说只要王爷同意在他府里住上十五年,他就愿意救王妃一命。
王爷那时心急如焚,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冲动,答应了少年的要求。
随后少年拿出一枚丹药,让王妃吃下,不一会儿的时间,本就难产大出血的王妃,渐渐的止住了血,肚子里的孩子也出生了。
王爷一家非常感激少年,特意将少年虽居住的院子重新修缮,各种吃穿用度都安排的极为周全。
少年在王府的日子里,除了睡觉,就是出门去买临街铺子的点心,喝着自己酿的酒,一睡就能睡上一天。
这家的小世子也慢慢长大,并和这位少年成为了兄弟。
虽说是小世子死皮赖脸得来的,但少年没有拒绝。
随着时间悄悄流逝,十五年之约也接近尾声,世道也开始慢慢动乱。
王爷和王妃为了小世子的安危,狠心的把小世子送出来国。
那名少年也在小世子走后,向王爷王妃辞行,去了南方。
那小世子在国外求学四年回来的时候,大清朝早就没了,他也成为前清贵勋。
在得知他的额吉还有阿爸都自尽的那一刻,小世子只觉天旋地转,觉得世上已经没有了自己的亲人。
就在他浑浑度日的时候,也是命好,遇到了糕点铺子的老板。
老板跟他说他在两年前见过他家的哥哥。
就因为这个哥哥,小世子又重新振作起来。
满世界的寻找那个少年。”
黑瞎子讲完,偏头看向解雨臣,问道:“花儿爷,你说这小世子为啥一听到那糕点铺子里老板的话,就又振作起来寻找那位少年了?”
解雨臣虽还是不高兴,但眼中已然染上思索。
“那少年对他们家有恩,又和小世子相处多年,小世子大概觉得唯一的亲人就剩他了。”
黑瞎子咧开一口大白牙,“花儿爷,就是通透,其实啊,人这一辈子中有些事情牵制住自己,甭管多累多难受,一想到还有个人儿,就有往前走的盼头。
就像花儿爷你,八岁掌家,一路走来也不易,解家那些亲戚,总想拉你下马,你不是也总放过他们嘛,有些事情早就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