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忌和秦斩红将日渥不基二人押到了三里铺秦斩红暂居的小院。
只是过程稍微有些曲折,他们步行下山之后,又找了熊泡子的驴车才给拉了过来,一点都没有体现出皇城司的威风。
“参狼羌和烧当羌的关系,我会派人去调查。”有潺潺活水的小院亭中,秦斩红给陈无忌倒了一杯茶,“你们村子背靠的南山,或许是羌人选定的出山口之一,我觉得你应该尽快把家人搬到城中。”
“嗯。”陈无忌喝着茶,淡淡应了一声。
秦斩红说的这个事情,陈无忌也想到了,确实有必要趁早做一些准备。
正好他最近在物色酒楼,这事本来就要做。
不过他却走不了。
西山村如今是陈氏主脉所在地,宗祠也在这里,陈不仕等人肯定不同意再当一回逃卒,让陈氏族人如慌乱的羊群一般离开他们的故地。
主脉的人个个看着老实本分,、连说几句话都畏畏缩缩的乡野汉子。可陈无忌却很清楚,这些人傲骨如山。
他们有自已绝对的坚持!
等回去,找陈不仕聊聊,即便不走,也要有一个稳妥的应对之法。
“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派人告诉你,或者自已告诉你。”秦斩红在陈无忌的身边坐了下来,“这件事发生的太过于突然,打乱了很多的事情,等雷云厉和日渥不基的口供出来之后,我会上奏朝廷,请命继续留下来。”
“但,我也有可能会走。”
“你会走。”陈无忌说道。
“为何?”秦斩红对陈无忌如此笃定的说法有些奇怪。
陈无忌看着她,淡笑说道:“因为你出身陈郡秦氏,还是皇帝陛下的心腹之人,这个乱摊子肯定不会继续留给你的。”
只是陈无忌没说的是,朝廷都已经明确放弃神仙岭以南诸郡了,皇帝怎么可能还会继续把他的刀留在这里?
皇帝的这把刀显然是用来对付内部的敌人的,至于外面的敌人,并不在他们的权责范围之内。
陈无忌不知道秦斩红是不是已经知道皇帝和阮相一派在这件事上博弈的结果,但不管知不知道,他都不打算说。
南郡有自已的未来,而他也有自已的打算。
“不用只是看那个名头,我改变不了自已的出身,但我跟那个家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我的去留,只在于陛下……算了,你等我消息吧。”秦斩红掐断了自已的话头,表情忽然有些拧巴。
陈无忌笑道:“干嘛?舍不得我?”
“看你这风轻云淡的样子,肯定是舍得我喽?”秦斩红恨恨的看着陈无忌,表情幽怨,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她很少露出这般小女儿姿态。
“舍不得,但,也由不得我。”陈无忌无奈说道。
“所以,你就等我的消息吧,我还没玩……玩够。”秦斩红跳了起来,迅速拂了两把裙子,钻进连廊,快步远去。
陈无忌:……
真够直接的,不过,他喜欢。
直接点多好,沟通完全无阻碍,想要什么直接说。
陈无忌放下茶盏,遥遥喊道:“我先走了啊。”
秦斩红没有回头,远远摆了摆手。
陈无忌离开三里铺,坐了熊泡子的驴车回了村。
路上,熊泡子打趣说道:“无忌,你现在这本事有点邪乎啊,以前是大量往山下搬猎物,今日怎还搬起人来了。”
“那也是猎物。”陈无忌说道。
“山贼?”
“羌人。”
“嗯?啊?”熊泡子的音调陡然拔高。
陈无忌点头。
熊泡子用力抓了两把脖颈,“羌人怎么会从南山上下来?这不应该啊。难不成他们横着穿越了神仙岭,从山中一路趟过来的?那两个羌人干嘛的?”
“打我们来的呗,还能干嘛来的?”陈无忌轻笑说道。
熊泡子不说话了,表情如便秘一般憋了好半晌,才咕哝了一句,“他娘的,我们陈氏难不成真就命中注定和这些异族要斗个你死我活。”
“可是,羌人的军队怎么可能会从南山那个地方出来呢?”
他实在很难相信。
南郡在神仙岭诸郡中是最北部的一个郡,北靠连绵神仙岭,周围没有一处地方是和羌人的地盘接壤的。
按理,周围的郡全部打完了,才有可能轮到南郡。
可现在,其他的郡还没有什么风声传来,反倒是他们这最北部的南郡有羌人的探子出现了,还好巧不巧的出现在了家门口。
陈无忌说道:“此事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还不清楚,我只是有些猜测,可能性很大,但也有可能是我反应过激。”
“至于为什么羌人会出现在南山,没别的原因,山中的古栈道。”
熊泡子拧着眉头说道:“可山中的古栈道,不都是南北走向的吗?羌人要跑到南山,肯定得自西向东,这听着是不是有些太扯了?绕开旁边的两个郡,一口气跑到我们南郡开战,羌人就不怕自已被包了?”
“应该……不怕吧。”陈无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