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暴徒。但这些人是水营的中坚,各船上最能打能抗不怕死的就是他们。如果在未来的某一刻金士麒与丁老西决裂,那么这些人的效忠和归属将是关键。
忽然,小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哥哥好威风啊,不如把奴家也斩了。”
金士麒走进屋子,直盯着她,“我们应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来见我,是要告诉我什么?”
外面的鞭子连绵,又换了个汉子在承受面前的小瑶深吸了一口气,短促地说。“结束了。”
“你不嫁我了?”金士麒惊道。
“你怎么会这么想?”小瑶瞪了他一眼。“是说出征台湾的那个约定,只能废止。”
金士麒摇摇头,“我不会停下来,我会去台湾,把那座城堡炸烂。”
“你!”小瑶眉头一皱,“根本办不到!这半年间海上的局势大变,西班牙人连遭挫败,现在西班牙人是自顾不暇。连马尼拉都在闹饥荒,他们在台湾的小城堡都快被土人攻陷了,人都快被吃掉了,也得不到支援;澳门也在向他们求援,同样石沉大海。西班牙人派不出船队为你护航,你怎么去台湾?哥哥,你也领教过荷兰人的厉害。”
“我还没有战败呢。”
“也许,也许你还有底牌。”丁瑶无谓地摇摇头,“这就像做生意,如果能携手赚银子,干嘛要拼个你死我活?”
她走过来,把小手放在他的大手里,又换了和缓的语气,“哥哥你知道,其实外公这一策略的针对目标,是郑芝龙。现在有一个天赐良机,郑芝龙此前是依仗着荷兰人起势,但他垄断海疆,打压所有人,连荷兰人的财路都被断绝。荷兰人嫉恨交加,已经与之决裂。还有郑贼的一些手下,比如刘香佬早就不服他,还有好几个结拜兄弟也与之貌合神离。外公说了,这是数十年难得一遇的机会。他要用最好的条件,笼络所有的势力。”
她贴近过来。轻声说:“哥哥你想一想啊,如果郑贼被铲除了,之后的大海会变成什么样子?”
“丁老爷子会取代郑芝龙。”
“怎么样?是不是很动心?”
“但要为此出卖澳门?”金士麒摇摇头,“妹子,我告诉你为何我要战下去。澳门虽小,但它关系着我师父一系的人脉。现在北疆战事紧迫。朝廷需要南边的火铳火炮和银子,这才有葡人在明国的地位。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师父那一系才未被赶尽杀绝。”
小瑶忙说:“可是,我外公也把你当作自家人,若澳门落入荷兰人手里,只会让你更便利。对你师父他们也是如此。无论什么火炮帆船西洋玩意,但凡葡人有的,荷兰人也都有啊。”
“不一样。对于师父那一系的人来说,澳门不仅是个贩货的商铺,这里还有他们的师承、同伴、教团归属。澳门可以说是他们的类似宗祠一样的东西!”金士麒紧握着她的小手,“虽然师尊远在千里之外,但这些东西也同样烙在我们兄弟身上。现在是危亡乱世,朝堂之间党争不断、社稷昏呃你懂的,我们这些外乡人之所以能在两广生存下来,而且活得很嚣张,很快活那是有人辨识了我们身上的烙印,他们便认同我们,庇护我们,对我们报以期盼。比如商总督”
小瑶立刻甩开他的手,“说白了,你是为了商周祚!”
“没错,也有这份理由。澳门若被屠戮,商周祚必将担责。”
“你是在给他卖命!你的营里死了那么多人还不够吗?还有你的好兄弟姚孟阳,他们的船队过几天就到澳门,你也不顾他们死活?他们是货运船啊,根本没有胜算!”小瑶急得颤抖着,“你太信赖商周祚了,他就是在利用你!哥哥。一旦你的血被榨干了,那老贼就会把你治罪邀功,毫不犹豫。”
“住嘴!”金士麒低吼,这女子分明是在挑拨了。
小瑶却决然地退开一步,“这一次,你必须选择,我外公,还是商周祚。”她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你还不知道,去年捕了我外公,并急着处斩他的,就是商周祚。”
“什么?”金士麒微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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