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砍死。
有的士兵长久也不动一下,被打了几棍子依然没反应。再踢他一脚,就“哗”地翻到在冰上,竟早已没了知觉。有的人爬起来掉头就走,索性被砍死以获解脱。最后总会有人过来,用钩子钩住他们,拖到冰渣后面去,那里早已经是冰尸一片
金府的车马停在冰壕边上很长时间了,才终于有几个人来过盘问。领头的军官脸也冻伤了,全是黑红色的血痂,手里拎着一把铁铲。
魏百总忙递去腰牌,自报:我们自山海关来,是金冠将军的私兵,这两位是金将军的公子。
“喔。”那军官木然地应着,“为啥来送死?”
众人皆无言以对。
那军官便说,今年的冰,真是妖孽了!
最厚的冰足有两丈深,直接冻到了海底上!最薄的地方也四、五尺,只要凿到海水,立刻就是倒灌,一个时辰就冻结。再凿,再冻!还凿,还是冻!凿得远比不上冻的速度!
金士麒立刻明白:这已经不是增加几倍工作量的问题,而是超越了一个极限之后,已经进入了死循环。
那军官还说岛上常年凿冰,经验很多,但现在全都不好使了。什么用柴烧,灌热水,用火药炸,撒狗血,用小孩祭龙王,拜菩萨屁用没有!如今这觉华岛与岸上冻结在一起,建奴随时都可以上来,建奴号称二十万啊!咱水师才几千人,除了冻死的就是冻伤的。建奴只要分出一个零头杀过来,就足够屠光咱们。
你们这帮公子还敢来觉华,不是活腻歪了?
金士麒悲哀啊,“田师傅,你不是说年年凿冰嘛!前几天在山海关是谁在教训我来着?你说呀!你说呀!你干嘛不说话!”
田师傅黯然道:“师傅也有错的时候。”
众人上岛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见金冠将军。
金士麒跟着诸人奔入半山腰的水师大营,没想到这关外荒岛上却建设得很像样。那水师指挥司也是黑砖青瓦、五大开间的规格,处处威严肃穆,不输给山海关的那些衙门。
两位公子被簇拥着直奔后院,路上便有军将追过来呼唤行礼。金士麒应了几声,心里却忐忑,他可是头一次见这便宜老爹。
推门进了将军的睡房,里面被火炉蒸得滚热,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熏香和药味。两个公子悄悄绕过屏风,凑到床边,金冠正在昏睡。
这老爹身材并不像两个儿子那样高大,他长着一张刀条脸,稀疏的白茬胡子。金士麒仔细看了看,那狭长的眼线和鼻子形状跟自己略像,但鼻梁上面横着一道伤疤,很是突兀。估计这老爹是个犀利刻薄的家伙,此刻他面色灰暗,毫无血色,呼吸更是微弱。,
将军已经昏睡了半日了,两个儿子不敢出声,悄悄退了出来。
待出了一道门,大公子便追问医师:我老爹如何得了风寒,用了什么药,有无起色,接下来还应如何医治等等。但无论他问什么,那医师只是木然地应着,最后却不住地摇头。二公子金士骏立刻怒了,他扯着那医师大骂,眼睛中泪水滴滴绽开。
金士麒也被搅得心神不宁,走出了外门,正撞见田师傅。
“师傅,我爹有救吗?”
田师傅点点头,说:“只能活三两日。”
“那你还点什么头!”公子气道。
“习惯了。”田师傅声音依然淡然,“现在不是老爷一人生死的问题,是千人万人”他指着旁边的廊门,“公子你来。”
金士麒随他走出几步,眼前豁然开朗,这里竟是一个平台,能遥望东边的半岛和大海。田师傅不再说话,静静地站在寒风中,一副不怕冷的样子。
“师傅,你在干啥。”
“看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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