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闭上双目,像是堕了魔道的佛子,圣洁之中添了几分邪佞。皮肤更是养得极好,比那些贵女们还要精致。
他额角暴起青筋,似是极度煎熬。
马车一路行至首饰铺子外,姜月恒还特意吩咐侍卫弄出些阵仗,引得不少人侧目。
云烟很快捧着一盒首饰簪子上了马车。
她不明白姑娘这样做的用意,但姑娘说了,她便会用心做到最好。
“云烟,将这些首饰送去给六公子和七姑娘,再派人把这里收拾干净。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月信来了,万不可让任何人知晓。”
“至于你。”姜月恒懒懒地垂着眸子昵他一眼。
“待会儿换上家丁的衣裳跟我回府,我自会请人给你医治。”
“你最好不要露出什么端倪,若是被人发现了,我可保不了你。”
她轻佻一笑,目光落在少年手中沾了鲜血的玉牌上。
这就是书里死在太子手里的五皇子啊……
生母只是一个不受宠的才人,出生起便不被人看重,不知如何成了太子的眼中钉。
也当真是没有主角光环,就这么轻易地被刺客杀了,结局如此草率。
没想到,阴差阳错让她救下了,捡了这么个便宜!
姜月恒轻轻阖上双目,盘算着该怎么下这一步好棋。
这样高高在上的皇子可万不能捧着,男人一捧准会飘,越是看不透摸不清的,他们反而越发沉迷。
说白了都是贱。得不到的,永远最好。
非得表现的难为情些,态度霸道些,才能让他记下这救命之恩,未来乖巧替她办事。
只是她未曾发觉,身边原本气息奄奄的少年,轻轻睁开双目,看向少女方才握过的手腕,那里仍旧温热。
好看么?
自然。从来都是极好看的。
又美又毒,像蛇蝎,像夺人性命的罂粟,靠近后便会疯狂上瘾。
……
“醒了?”
艳阳有些刺目,谢厌想抬手去遮,这一动却又扯到了伤口,刺骨般的疼。
“刚给你包扎好,乱动什么?”
耳畔少女清冷的嗓音夹杂着些许不耐,只是她手上的动作却很轻,似羽毛浮水。
姜月恒无奈的扯开刚系好的蝴蝶结,重新给他包扎。
要不是怕他就这么死了,她才懒得管。
她看向自己葱白的十根手指,不想染上血腥气,便有些娇气的捏着两根手指,轻轻掀起鲜血浸透的纱布。
云烟实在不忍,小心问道,“姑娘,要不奴婢来吧?”
 
